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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先吃完,去冰箱裡拿了個水果,便直接上二樓,到露天陽臺裡靠著欄杆曬太陽。
我這麼做,的確是在迴避陸承北,其實我心裡多少有些小期待,也許他會上來和我再好好談談之類的。其實也算不上是期待,也許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不甘心。
然而,就和我所想的一樣,他吃完飯便離開了。
在二樓露臺上,我能看到他離去的身影。
他徑直走向自己的跑車,我覺得他肯定知道我在看著他,人的視線是有溫度的。
但是直到上車,慢慢駛出門口,他都沒有看我一眼。
該怎麼說呢,失望,以及徹底心死。
當下,我便不再猶豫,“蹬蹬蹬”衝下樓,直接跑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傅辰天面前,單刀直入對他說,“我決定要離開這棟房子。”
頓了頓,我又補了一句,“我是說,我要離開陸承北。”
眼中沒有任何驚訝,傅辰天似乎早就猜到我要這麼說,果然昨晚的爭吵他全都聽見了。
他沉默了一下,問我,“你決定好了?”
不可置否點頭,我從來沒有一次如此明白自己的想法,我會徹底離開他,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生活。
其實我也可以去徐至那裡,但如果是在那裡,說不定還會碰上陸承北,我是拒絕的。
不過我真的要離開的話,必須先和徐至說明白。
我如果說要去另外一個城市,徐至應該會和我走,然而我並不希望他跟我一起走,因為他們一家子好不容易團聚,我這時將徐至帶走,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想來想去,我用重新購置的新手機給徐至打了個電話。
因為是另外一個陌生號碼,電話響了挺久才被接起。
我沒有去徐家,而是將徐至約出來見面。
在路上,傅辰天對我說,“安安,你要徹底離開陸承北的話,我有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
轉頭看向傅辰天,其實我和傅辰天之間的緣分很奇妙。
在不該出現的場合裡認識,又順理成章變成共患難的好朋友,這份友情給我的感覺彷彿已經認識了十幾年一樣,相見恨晚,大概就是指這樣的感情吧。
在一個路口停下,傅辰天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溫和地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可能快要回國了,你可以和我回法國,重新開始,過另外的一種人生。”
老實說,傅辰天突然這麼說,我直接愣住了,因為我腦袋裡根本沒有這種概念。
但摸著良心說話,他這個提議不失為一個好建議。
去法國的話,陸承北要追去相對就難一些。再者說,他會追嗎?現在已經抱得他想要的美人歸,他根本不會在意我去了哪裡吧?
我這個小三,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
胸中一痛,我對傅辰天說,“給我一點考慮時間。”
本來想說,我很高興他會願意邀請去他的國家生活,但是話到嘴邊,我卻發現我說不出口。
這是一種自發的身體反應,彷彿因為說出的話違背了身體的意志,而被身體抵抗了一般。
“沒事,你好好想,我應該還能再呆個三四天左右,這幾天,我們就去酒店住吧。”
似乎覺察到我不想去徐家打擾,傅辰天直接這麼說。
我默默點了點頭,我其實也是這麼想,這幾天先住酒店緩衝一下,如果能立馬出發去別的地方,其實也是好的,畢竟還留在帝都,就有可能被陸承北找上門。
當然,也只是有可能。
和徐至約在一家中餐館,徐媽媽最近對徐至的依賴性很高,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在我身邊的緣故。
其實我能理解徐媽媽,畢竟這個兒子相當於是失而復得,當年我那沒有成功出世的孩子我都記到現在,更何況這個讓她看了快三十年的兒子。
徐媽媽催促徐至快點結婚的事情,我也是持贊同態度的,因為徐至值得一個好女人,然而我不會是一個好女人。
我和徐至更像是兄妹,哪怕是為了自己,我也會拼命維持這種關係,不越雷池一步。
我們點好了菜,徐至才到的,他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有點風塵僕僕的感覺。
“安安,我都快悶死了!叫我去幫忙準備婚禮什麼的,又不是我結婚,我需要幫什麼忙!”
一進來就抱怨,徐至翻了翻白眼,顯然十分不爽。
我勉強地扯出一個不太好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