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我一眼,而後轉身繼續往客廳走,一邊說道,“那個人也動了我公司的利益罷了。”
“……”
我看著他將上衣脫掉丟在沙發背上,陸承北鬆了鬆領帶,轉而問道,“你等很久了?”
“也不會很久。”
笑著往前挪了幾步,老實說,我現在還是蠻高興的,雖然陸承北沒有明確地回答我那個問題,但我還是要感謝他,“這件事,真的很謝謝你。”
陸承北笑了一下,不過沒有回話。
我想著如果可以的話,就在今天把人情還了。
於是,便問他,“你今天還有工作嗎?”
此時已是午後的小尾巴,再過一兩個小時太陽就會下山,不過我心裡有個好去處。
陸承北迴頭看了我一眼,感興趣地轉身,“怎麼,你打算徵用我的時間嗎?”
“對啊,為了表示感謝,我請你玩一玩。”
“玩什麼?”
陸承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無所謂,但手上已經直接將領帶解開,隨手重新抓過外套穿上。
他這麼問的時候,我有些不高興了,因為之前有約定過的。
“你根本就不踐行承諾,咱們之前不是說好要去遊樂園的嗎?”
聞言,陸承北難得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好像是有說過。”
“不是好像,是一定說過!後來發生了七七八八的事情,也沒法兒去!”
“好,現在馬上出發。”
估計是我的語調聽起來抱怨成分太明顯,話音未落,陸承北就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於是,我們兩個人還真就去了遊樂園。
這說起來有些說不清的感覺。
因為臨近傍晚,陽光雖然還很大,但是一點都不刺眼,反而到處都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顏色。
就連陸承北漆黑如夜的瞳仁此時看起來都金光燦燦的。
遊樂園,自然是小孩子最多的地方,多半是父母帶著小孩,要不就是學生模樣的小年輕們,但是像我和陸承北這樣的“大齡兒童”,還真的挺少見。
在娛樂專案的選擇上,陸承北幾乎就是由著我胡來。
當然,也不是真的胡來,只是有一瞬間我會以為不是我要感謝他,而是他在感謝我。
因為連旋轉木馬這種不太適合他陸承北風格的專案,他都陪著我坐。
也許是我的錯覺,陸承北似乎看起來挺開心的。
他全程都帶著一種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的,類似於感懷的情緒,我竟沒發現陸承北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之後,我們又在天際鋪滿火燒雲的時候玩了兩把過山車,這個專案是陸承北拉我上去的,一開始我有點拒絕。
雖然沒坐過,但是我有些害怕。
他則是躍躍欲試,似乎之前一波溫和的專案將他的興趣撩撥起來了一樣。
“你要坐自己坐,我在下面等你!”
看著一根根林立的高聳鋼筋條子,我有些發憷。
陸承北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調侃道,“來遊樂園不坐過山車,不就和白來了一樣嗎?”
“白來就白來,我又不指著這個活……”
“別鬧,陪我玩一次。”
說完,陸承北壞笑地不顧我的掙扎,一下把我半抱半拖往上弄。
我本來還在劇烈反抗,但是突然聽到排我們後面的一個小男孩用稚嫩的童聲說道,“媽媽媽媽,前面這位姐姐怎麼這麼害怕坐過山車啊?”
“噗嗤!”
然後我就聽到一排的人都笑了,當下面子上就有些過不去。
我趕緊讓陸承北放開我,“我陪你坐還不行嗎!”
在狂風呼嘯和幾乎要廢掉嗓子的尖叫聲中,我度過了一週目。
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因為沒有想象中那種極致的恐懼,反而有種想要再坐一次的衝動。
第二次是我主動拉著陸承北去排隊的,他還笑話我之前的糗樣。
我們兩次都是坐在第一排,當過山車慢慢推動到最頂點的時候,天邊的夕陽餘暉照過來,莫名有種在高空中翱翔的錯覺。
我下意識看了陸承北一眼,他眼裡的興奮不比我少,但表情是很平靜的。
最後,我們拿了紀念照片。
我的表情慘不忍睹,陸承北卻美得跟擺拍的一樣。
“喏,給你。”
坐在長椅上休息,陸承北買了冰淇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