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樂得接受她想要展現給我的這種形象。
“之前,說要將陸氏股份轉贈一部分給陸承北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安安?”
周錦文忽然問了這麼一句,因為她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在我看來,十分迷惑,我根本猜不出她為什麼突然觸及這個問題。
沒怎麼猶豫,我便點了點頭,這件事鬧得街頭巷尾都在談論,作為陸家未來的媳婦,我自然應當知道。
“對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不禁多看了周錦文一眼,她是在試探我?還是隻是純粹一問?
我不知道,不過對陸家的事情,我還真的沒什麼看法。
輕輕搖了搖頭,我老實地表達,“對我來說,似乎也只是一則新聞而已。”
“……”周錦文沒再說話,她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不過我並不想去猜她究竟在想什麼。
半晌,周錦文讓傭人切了一盤水果過來。
代替說話的尷尬,似乎吃東西才能讓氛圍變得和緩一些。
陸慕舟雖然說很快回來,事實上到他回來為止,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我等得快睡著,不過總不能我自己先去休息,周錦文還在等吧。
陸慕舟進門的時候,臉色似乎不太好。
我有些訝異,想迎上去,卻被周錦文搶了先。
“怎麼樣?”
她看上去很急,和之前判若兩人。
陸慕舟小聲地和她說了一句什麼,周錦文突然大聲吼了一句,“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這一聲很大,把我都給整懵了。
眨了眨眼睛,空氣突然安靜,周錦文似乎此時才注意到我也在客廳。
她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馬上收拾了情緒,將陸慕舟迎到沙發前。
“你說說吧,都不是外人。”
周錦文看起來像是故意讓陸慕舟說給我聽一樣,當然,她本身說的這句,也是給我聽的。
陸慕舟眉頭緊蹙,我很少看到他這種樣子,直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慕舟,怎麼了?”
我其實比較關心的還是陸慕舟為什麼去了一次醫院,回來就苦大仇深的樣子。
傷心和苦大仇深可是完全不同的定義,陸慕舟看了我一眼,在短短几秒內,表情恢復了正常。
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對我說道,“晚上,律師把我和陸承北都一同叫到我爸的病床前,處理財產分割的事情。”
聽得一愣一愣的,我記得之前的報道是說,陸裴打算把陸氏百分之六的股份贈送給陸承北,其實對陸慕舟來說,百分之六隻是很小的一部分,絲毫不影響他繼承陸裴的股份,從而對陸氏的控制。
但是剛才陸慕舟的表情似乎根本說的不是這回事,難道出了什麼變卦嗎?
看了周錦文一眼,陸慕舟才繼續說道,“我爸最終決定,要將他手中股份的百分六十給陸承北。”
“百分六十!”不得不說,聽到這個數字時,我十分驚訝,這可是一個大數目,和百分六完全不是一回事。
然而陸慕舟覺得我可能還不能很直觀地體會到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耐心地解釋了一遍,“我爸現在的持有股權佔總股權的百分六十,這個贈與行為,是個人行為,也就是說遺囑上的總體百分六一樣有效,這麼一來,陸承北最終將擁有百分四十二的陸氏股份。”
聽著陸慕舟計算一連串的數字,我有些懵,索性直接問他,“你的呢?”
“我現在個人百分十六,我和我媽總只能繼承到百分二十四,如果全部轉到我的名下,也只有百分四十。”
陸慕舟話音落下,我此時才意識到他為什麼回來的時候會是那種表情,如果陸氏由他控股變成由陸承北控股,將會是完全不同的結果。而且這二十幾年來,陸承北一直遊離在陸家之外,陸裴這麼做,無疑就是讓陸承北空降,這麼做的原因,也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周錦文顯然氣得不行,她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和陸慕舟都嚇了一跳,“混蛋!那個野小子憑什麼拿走陸氏的一分一毫!”
罵完周錦文才覺得有些不妥,她閃爍著眼神,表情尷尬,但很快就遮掩了過去。
“這件事,如果你爸就是這個決定,我們也只能服從。先不管了,你們結婚,才是頭等大事!”
這麼說的周錦文甚至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是看在我眼裡卻怎麼看怎麼彆扭。
總覺得,陸家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