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天都黑了,我們去山上做什麼?”一路上,白若悠由最初的欣喜變的越來越忐忑。
前面是錦城最高的山,山下面就是海,山路陡峭,白天開車時都要小心謹慎,更何況晚上。
這裡實在不是約會的好地點,白若悠猜不透莫逸塵為什麼要帶她來這種地方。
正胡思亂想著,車子停了下來。
車門剛開啟,凜冽的山風鑽了進來。
白若悠望著替她開啟車門的莫逸塵,他一臉陰鷙,像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似的,她猶豫著,竟不敢下車。
“下來!”
莫逸塵斷喝一聲,兀自走開了。
白若悠聽到他開後備箱的聲音,她遲疑的下了車,看到莫逸塵手上的東西時,她的心一慌。
他手上竟拿著一條又粗又長的繩子,山上沒有燈,只有獵獵的寒風和四處飛舞的雜草,森冷可怖。
莫逸塵站在車後面,車燈映著他那張冷峻的臉,凌厲,肅殺,像鬼魅一樣令人望而生畏。
白若悠現在確定莫逸塵不可能是來這裡和她約會了,她轉身又想逃到車上去。
腰部卻被一隻大手撈起,她被莫逸塵拉扯著,拖到了地上。
接著,那根繩子不由分說的纏在了她腰上,被莫逸塵打了個死結。
確定結打好後,莫逸塵拽著那根繩子將白若悠往山頂拖。
白若悠怕死了,她顧不上冷,顧不上黑,絕望的拽緊那根繩子:“逸塵,你要做什麼?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
“過來!”前面,他冷冷的命令她。
白若悠絕望的搖頭,前面就是懸崖峭壁,她很怕莫逸塵會將她推下去。
“過來!”他又吼了一聲,同時將手上的繩子猛然一拖。
白若悠被他拉的一個趄趔,跌在地上,她穿的單薄,膝蓋著地時,傳來皮肉劃破的痛感。
她被莫逸塵一直拖拽到了懸崖邊上,莫逸塵一手拉著她的胳膊,一手按著她的頭:“看到了嗎?如果跌下去,你覺的會怎麼樣?”
這裡是錦城海拔最高的地方,下面就是深不可測的大海,礁石林立,一旦跌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不……不要!逸塵,你不要這樣對我!你可以不娶我,但是……不要殺了我好嗎?”白若悠著那黑漆漆的山崖,嚇的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不住的往後縮著,哭的臉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她終於明白莫逸塵今天為什麼這麼好說話了,原來,他是想利用完她之後,再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可是,他怎麼可以……他是她哥哥的好朋友,是她從小到大最敬仰的大哥哥……他怎麼可以這樣!
“今天你對我媽說了什麼?”莫逸塵無視她的眼淚,喝問。
“我……我什麼也沒說……”
“沒說是嗎?”莫逸塵冷酷的笑,突然將她往前一推。
白若悠腳前的碎石嘩啦啦的跌下山崖,之後,就再沒有了動靜。
她驚叫著,掙扎著後退,卻又被莫逸塵扯住,像小雞一樣捏在手裡。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纏著你了,再也不敢了……”白若悠崩潰的大喊,她現在相信為什麼就連洪正興那樣的人物都對莫逸塵聞風喪膽了,因為他折磨起人來,真的比魔鬼還要可怕。
“莫逸塵,你要是殺了我,我哥哥和我爸媽他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本來莫逸塵已經打算放手了,聽到她說這句話,手上用力,突然在她手背上猛力一推。
白若悠腳下一空,滑入山谷,隨著她一聲淒厲的慘叫,腰上一緊,她整個人懸在了半空中。
繩子的另一端捏在莫逸塵手上,只要他再一鬆手,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剛才那一幕太可怕了,雖然白若悠從前也和朋友一起玩過高空彈跳,跳下去的那一刻,全身的腎上腺素激增,刺激到尖叫。
可也僅僅是刺激,並沒有這種令人絕望到窒息的恐怖。
那種命懸一線的感覺令白若悠痛哭失聲,她絕望的抬起頭,望著上方:“逸塵……求求你,救我!”
“白若悠,現在你的命就在我手上,想活還是想死,你自己選。”說著,莫逸塵的手上又是一鬆。
突然的下墜令白若悠又是一聲驚叫:“我要活著,我要活著!”
她大聲的呼救,彷彿現在沒有什麼是比活著更重要的事。
懸崖上方,一點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