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江楚彷彿為了避嫌般,一個電話也沒有給她打。許傾傾倒是好幾次拿起手機,想跟他道個歉,畢竟那天是她的原因,才連累江楚跟著上了這種不怎麼光彩新聞。
江楚是新人,萬一連累到他的前途,許傾傾就太對不起人家了。
可是,猶豫再三,這個電話終是沒有打出。
“沒機會了,人家志不在此!”想想江楚那副對紅這個詞佛性的態度,許傾傾無情的打擊夏嵐。
“太可惜了!長了一張大牌的臉,卻偏偏只想做個十八線。”夏嵐懊惱不已,不過,欣賞歸欣賞,就衝江楚和許傾傾現在的熱度,這兩人就絕對不能簽在一家公司。
“嵐姐,給我定機票吧,我想出去走走。”許傾傾說。
夏嵐想了想,如今許傾傾處於風口浪尖上,繼續留在國內確實百害而無一利,她點點頭:“那就定三天後的?”
“不,明天!”許傾傾堅定的說。
*
晚上的莫氏大廈,燈全亮了,比白天更華麗,更璀璨。
關上電腦,結束一天的工作,莫逸塵點燃一支菸,走向落地窗前,叼在嘴上,緩緩吸著。
九點三十分,莫逸塵的手機響了。
他蹙眉,去辦公桌上取他的手機。
看到螢幕上閃爍的那個熟悉的名字,他的眸子凝了凝。
是許傾傾打來的。
接起,將手機緩緩放在耳邊,莫逸塵沒有說話。
“莫少,我是夏嵐……”聽到裡面傳來的另一個人的聲音,莫逸塵的心一沉,有將手機立即摔掉的衝動。
他這是怎麼了?還對某人抱著一絲幻想和期待嗎?
“有事?”聲音岺冷如冰,彷彿下一秒就會結束通話。
“嗯……”夏嵐斟酌著詞彙,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快說!”
“傾傾今晚的飛機,馬上就要走了。”她急切的說。
夏嵐是拿著許傾傾的手機在洗手間裡給莫逸塵打的電話,更確切的說,許傾傾扔了這張手機卡,夏嵐特意撿了回來,又裝在她的手機裡,給莫逸塵打的電話。
“哦。”他的反應很平淡,心卻因為夏嵐的話緊擰了下。
“莫少,我不知道傾傾為何執意離開你。我只想告訴你,她和江楚什麼關係都沒有,出軌之說純屬無稽之談。她是個聰明人,如果真想和你離婚,她也不會挑你落難的時候,忍受千夫所指,被媒體口誅筆伐,這麼蠢的陷自己於不義!莫少,她是愛你的,這種感情騙不了人!我只是希望……希望你可以攔住她……”
外面傳來敲門聲,還有許傾傾的聲音:“夏嵐,要過安檢了,你躲在裡面幹什麼呢?”
“莫少,時間不多了,您真的……”
“一路順風!”莫逸塵冷淡的說出這四個字後,冷酷的收了線。
“喂?喂?”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夏嵐氣的眼圈都紅了。
什麼人啊,竟然就這麼掛了。
許傾傾推門進來,盯著夏嵐手上的手機:“跟誰打電話呢?神神秘秘的?捨不得白助理?”
夏嵐有些沉不住氣了,直接將通話記錄拿給許傾傾看。
莫逸塵?
她臉色一凝。
看樣子,夏嵐受挫了。
也對,那麼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因為她幾句話就改變自己的想法。
“許傾傾,你和他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啊。我該說的全說了,他竟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夏嵐直氣的將手機卡拔出來,扔進一邊的垃圾桶裡。
許傾傾冷冷的望著她扔手機卡的舉動,輕嗤:“早這麼做,何至於把自己氣成這樣?”
她轉身出了洗手間,戴上墨鏡,往安檢口的方向走去。
*
段星月只是莫氏一個底層的員工,離開公司時,她總會盡職盡責的檢查每一間辦公室,確保所有的燈都熄了,裝置都關了。
她看到,莫逸塵所在的董事長辦公室,燈還亮著。
猶豫再三,她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沒人應她,她只好壯著膽子推門進來。
她嚇了一跳,莫逸塵的西裝外套扔在地上,他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長腿慵懶的向前伸著,手邊歪歪扭扭擺著好幾個空了的酒瓶,而他手上則擎著滿滿一杯琥珀色的酒,兀自送向唇邊。
段星月大驚失色,她從未見過如此不加剋制的莫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