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上下雞犬不寧。
而安以桀這一去,也代表他要與家人徹底攤牌,表明他的心跡。錢江知道,安家和方家不會接受這個結果的。安以桀將來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
安以桀接過行李箱,笑容雲淡風輕:“我什麼時候走回頭路?放心吧,公司那邊替我盯著點兒,尤其是小昆,別讓他亂來。”
“放心!”錢江衝他篤定的點頭。
就這樣,安以桀第一次領著安小川檢票,過安檢,候車,乘車。
小川比他想象中還要乖,第一次乘火車的他看什麼都新鮮,上了車後,更是左顧右盼的,興奮得一雙大眼睛神采奕奕的。
“爸爸,我看高鐵的形狀和地鐵也差不多嘛。”
“爸爸,我們要多久才能到曼曼家?”
“爸爸,曼曼看到我們會不會很高興?”
這一路,小傢伙興奮的嘰嘰喳喳的,嘴裡念個不停。直到快下車的時候,才勉強靠在安以桀身上睡了一會兒。
幾個小時後,火車在一座小城停下。
安以桀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抱著安小川下車。
安小川身上裹著安以桀的大衣,感受到外面的冷空氣,他迷迷糊糊的睜了睜眼睛:“爸爸,到曼曼家了嗎?”
“還沒有,曼曼的外婆家在一個小鎮上,估計要傍晚才能到呢。”安以桀在在安小川背上拍了拍,想讓他再睡一會兒。
安小川昨晚沒怎麼睡好,也是困極了。應了一聲,趴在安以桀背上又睡了過去。
到達那座小鎮太晚了,安以桀不想折騰孩子,在一家賓館先辦理了入住。
第二天,安以桀帶著安小川按著錢江給他提供的地址,一路找到了何曼的外婆家。
黑色的鐵門,門沒鎖,院子裡很乾淨。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清雪,還沒化。
院子裡,一片潔白,地上一個腳印都沒有。顯然,屋裡的人還沒有出過門。
“爸爸,這就是曼曼的外婆家嗎?”安小川好奇的巡視著這個小院子。
他在一個的角落的籠子裡,看到了兩隻咕咕叫的雞,而房簷上,還有撲稜亂飛的鴿子。
一切對安小川來說,很新奇。
“走吧,進去看看。”安以桀牽著安小川的小手,踩過那些清雪,來到門前,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動靜,再敲了敲,還是沒有。
安以桀蹙眉,他將手攏在額頭上,透過窗子,又朝裡面看了看。
屋內一片狼藉,看到一個老人倒在地上,安以桀心中一緊,霍得推開門。
半個小時後,何曼的外婆已被送往鎮中心的醫院搶救。
醫生不住慶幸的對安以桀說,還好送來的及時,再晚一步就有生命危險了。
很快,何曼的外婆被成功搶救回來。
安以桀帶著小川,替她辦好了住院手續,拿著一堆單據來到樓上去看她。
病床上,剛剛醒轉過來的外婆還有些虛弱,看到醫生身邊的安以桀和安小川時,她失神的眼睛不明就裡。
“老人家,是這位先生恰好去你家串門,救了你!你看看,他是你家的親戚吧?”醫生以為她還沒完全恢復神智,向她解釋。
外婆一聽,原來是救命恩人,她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別動……”安以桀過去,將她按下。
又將床搖起來一些,在她背後墊了個枕頭,讓她靠起來更舒服一些。
做完這些,他衝她和煦的笑笑。
“外婆,你好,我叫安小川,我是曼曼的好朋友,你好些了嗎?”安小川見病床上的外婆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的樣子,拉緊了爸爸的手,擔憂的問。
聽說他認識何曼,外婆又盯著安小川認真的看了幾眼,接著,她的目光又移到安以桀身上。
“這位先生,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們救了我,只怕我這把老骨頭現在已經歸西了。”說著,她又慈祥的看向安小川,“這孩子是你的兒子?長得可真好看。”
“您客氣了。”安以桀拉了張椅子,坐定,又抬手,在安小川頭上揉了揉。
“你們是曼曼的朋友?”雖然年紀大了,可外婆的腦子卻還清醒,這一大一小,兩個外地人突然出現在她家裡,肯定是來找人的。
剛才那小孩子說了,他是曼曼的朋友。所以,他們是奔著她外孫女來的。
只是,她外孫女呢?
“曼曼出了什麼事嗎?”外婆臉色一白,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