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卻又放下了。
他了解他這個外甥女的性子,既然她已經決定離開,那麼,他勸是勸不回來的。
這些天,何正很苦悶,這一系列的情緒堆積,在昨天安以昆氣焰囂張的要把他們所有人趕出工廠時達到了頂峰。
他是第一個衝上去和他們起衝突的,也是受傷最重的一個。
工作丟了,女兒不走正路,還傷了外甥女的心,自己又落下一身病,何正從醒來到現在,已是心灰意冷。
何曼來之前,他剛把他女兒痛罵了一頓,可是她媽媽還護著她,一氣之下,他把她們都趕走了。
何曼聽他言語落寞,只當他是病痛中,心生沮喪。
她笑了笑:“舅舅,你還記得嗎?我小時候常常被人罵小雜種,被那些壞孩子追著滿街跑,你看到了,把他們狠狠收拾了一頓,還耀武揚威的跟他們說,曼曼是我何正的外甥女,你們以後誰敢再欺負她,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想到昔日舅舅像大山一樣守在她身旁,她又笑了笑,拉住舅舅的手,理直氣壯的說:“舅舅,現在我長大了,有人欺負你,我當然也要找他算帳,打斷他的腿了!”
何正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在她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你呀,你呀。吃了一百次虧,還是那麼犟。”
“舅舅,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永遠吃虧的!”
何正無奈的搖頭,想到昨晚經歷的險境,他又板了臉,一本正經的跟何曼說:“曼曼,聽舅舅說,安以昆那個混世魔王,和姓董的一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昨天他敢讓人動手,說明,他根本沒把我們這些人命放在眼裡。曼曼,你現在一無所有,拿什麼和這種人爭?你就不怕他是第二個董文宣?聽舅舅的,算了,反正醫藥費他們已經賠了,舅舅認了,不許你再找他們!”
何曼聽的一頭霧水,她遲疑著問何正:“舅舅,你剛剛說的是……安以……昆?”
“對呀。”
後背倏的一熱,何曼的臉都發燙了。
腦子亂糟糟的,為了確定一下,她又忐忑不已的問:“舅舅,你的意思是昨天打人的主使者是這個安以昆?不是安以桀?”
“什麼安以桀?他就叫安以昆啊。聽說是你之前那個公司董事長的小兒子,就是他收購了我們廠,昨天帶著人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一言不合就拆裝置,舅舅快五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