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又認真的聽了聽何曼那屋的動靜。
以為她還在沉睡,他便輕手輕腳的換了鞋,推開公寓的門。
一抬頭,陳澈怔住。
門外,安以桀穿著深色的大衣,站在走廊視窗的位置,指間夾著煙,正悶悶的吐著菸圈。
視線相接的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
安以桀身邊放著行李箱,地上,已經落滿了菸灰和菸蒂,他又吸了口煙,吐出一個菸圈,看著陳澈,微微擰眉。
陳澈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敵意,不想驚擾了何曼,他將門關上。
“安總,看樣子,你回來有一會兒?”他掃了眼那些菸蒂,平靜的問。
“是啊。”他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倦意,冷冷的答,又順便將他從頭到腳瞟了一眼。
“何曼昨晚胃痛病犯了,大冷天,非要自己出去買藥。我看不過去,只好留下來照顧她。安總,我知道你忙,可是作為男人,是不是也該有點擔當?何曼,是你的責任,你有義務將她照顧好。”
陳澈帶著幾分指責他的意思,坦坦蕩蕩的說,末尾,又加了一句:“我說過,如果你不能好好待她。我隨時可以將她搶回來!”
安以桀唇角一勾,將手上的煙順勢碾滅了。
他拖著行李箱走過來,走近了,在陳澈肩上拍了拍。
“昨天,確實是我疏忽了。以後,不會有這種機會了!”說完,挑恤似的勾唇笑笑,同時屈起手指,就要敲門。
陳澈背對著他,明白,他口中的‘以後,不會有這種機會了’是什麼意思。
喉嚨上下滾動著,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安以桀。
“她還在睡著。你一定要叫醒她?難道不可以用鑰匙開門?”
安以桀的手指剛剛碰到門,又放下了。
他微微側身,覷著陳澈。
“以我對她的瞭解,她這時候,不可能睡得著。”安以桀說,他頓了頓,見陳澈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要進去一起坐坐嗎?”
感受到他給的屈辱,陳澈挺了挺背,邁開長腿離開:“不必了。”
一直到電梯門關上,安以桀的目光才收回。
低頭,站在那道門前,又站了一會兒,才拿出鑰匙,開啟門。
門才開啟,臥室內傳來腳步聲。
安以桀看到,何曼赤著腳穿著單薄的睡衣從裡面衝出來,清澈的眸帶著一絲惶恐和委屈,就那麼站在那裡,紅著眼眶,一眼不眨的望著他。
她眼中的安以桀,看上去疲憊又憔悴,原來桀驁不馴的眸子裡也充滿了紅血絲,彷彿一夜都沒有睡。
“你……回來了?”她哽咽著問。
安以桀點了點頭,下一秒,何曼衝過去,伸出雙臂不顧一切的將他緊緊抱住,壓抑了一夜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爆發,她伏在他胸口,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