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起變的這詭異一幕嚇尿了。
記憶中,沈謙還從來沒有這麼嚇唬她過,看來這次是真的拔到老虎鬚子了!
就在她嚇得幾乎要繃不住哭出來時,房門外終於咵噠一聲響。
總算等到開鎖的聲音,容菲如獲大赦,等不及開門就跳下床赤腳撲了過去,砰砰的用力砸門,“開門,快開門!放我出去!”
房門開啟,容菲一頭就栽倒在了來人懷裡。
曾道士穩穩接住容菲,皺眉望了眼已然恢復平靜的棺槨,儘管眼下那棺槨看起來並無異狀,可彌散在空氣裡的微腥還是清晰的充斥著嗅覺。
“大舅,出什麼事了?”萬強是緊跟曾道士身後到的,看了眼驚魂未定臉色煞白的容菲,不禁也跟著望了眼裡面的棺槨問道。
不愧是資深道士,曾道士儘管已經看出異樣,面上卻一派鎮定,“沒事,讓人進來,起棺,遷葬。”待萬強轉身出去了,曾道士這才拍了拍容菲顫慄不已的後背,將個開了光的楞嚴咒掛到她脖子上,“菲娃子,沒事了啊,等忙完這最後一遭,回去讓容大嫂給你煮幾個雞蛋好好壓壓驚。”
“它動了,棺槨動了。”容菲腦袋紮在曾道士懷裡說什麼就是不抬起來,“這都就剩一堆骨頭了,不會還詐屍吧?”光是腦補那屍骨詐屍的場面,就驚出一身冷汗。果然鬼都是偽善的,不管平時表現的多無害,一旦觸及逆鱗,就整么蛾子嚇人!
“哪裡動了,明明就好好的放在那呢。”曾道士繼續安撫道,“你這是幽閉關久自己嚇出幻覺來了,嘿,我說菲娃子你平時膽兒不是肥著呢麼?這會兒居然能被一個臆想出來的幻覺嚇得哆嗦還真是稀奇,你先盡情抖著,等曾伯伯我拿手機拍張照先,前兩天剛換的智慧新手機,正好試試畫素。”
果然,容菲一把推開曾道士,焉頭耷腦的閃到了一邊。
萬強很快就帶著負責抬棺的幾人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外邊的靈堂也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誦經唱和聲。
曾道士掏出幾道黃符紙,咬破中指,用指尖血在符紙上寫寫畫畫後,徑自進去將血黃符紛紛拍在了棺槨上。
“起棺。”
一聲起棺,已經做好準備的抬棺人當即四平八穩的將棺槨抬了起來,曾道士隨即掏出腰包裡的鈴鐺開始搖晃,口中唸唸有詞的帶頭往外走。
萬強這次卻走在抬棺人前頭,負責扔買路錢。
而作為送葬的親屬,容菲這次要抱著牌位緊跟最後。不知是不是真被驚嚇過度了,她總覺得後背漏風,被不乾淨的東西給盯上了。
☆、第2陸章:遷葬(下)
遷葬的新墓地選址就在張家壩出去的馬兒山,是個背靠大山,面向朝陽的絕佳風水寶地。由於這山早兩年被划進了金牛廣場的開發策劃裡,雖然新墓地在收購範圍之外,可畢竟擦著邊界,所以去政府購買審批的時候還是很費了一番功夫,光是背地裡找關係塞的紅包就不少,為了這場陰婚,容家可謂是耗心耗力還耗財。
馬兒山早些年沒開發前,原本就是墳地,遍山的散墳包,而且山體陡峭,上山的路也就一條不足塊磚大小的荊棘小道,道路兩旁樹木林立,典型的上山腿軟下山腿打閃。被金牛廣場收購後,倒是開了一條好走的山道,可那是緊挨著地下停車場修建的,有小區保安看守著,他們自然不能從那上去,所以只得走老道,老道因著已經好幾年沒被人走過,野草藤蔓及膝,加上地質潮溼,簡直不是一般的難走,別說容菲一走三打滑,就是一群糙老爺們兒攀著樹都走的艱難。
好不容易上了山,眾人均不禁揮汗大喘,唯一氣定神閒的,也就曾道士了。
遷葬入殯的程式和新葬沒有什麼區別,皆是一番敲鑼打鼓,唱唸祭文,入殮殯土,家人哭喪,燒紙錢靈房以及望山錢,然後就是放鞭炮完事。但由於沈謙之前慘遭老槐往生陣鎮壓,而屍骨裡的鋼針早和樹根兒融為一體拔出不得,且本身就是煞氣重的怨靈,所以曾道士就新增了項雞血淋棺。
這些事放在白天做或許還不覺得什麼,可這大晚上的,就無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好在是人多壯膽,容菲捻膽是捻膽,倒還穩得住。
除了家人哭喪仍舊是收音機代替,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然而,就在鞭炮放完準備離開的時候,墳體四周卻開始瀰漫出黑煙霧氣,這種稀薄的黑色霧氣在夜色的掩映下原本並不明顯,可曾道士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異樣,當即臉色驟變。
“大舅,出什麼事了?”萬強一看曾道士臉色就知道事情有變,臉色瞬間也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