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身不由己,所以我願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解釋的機會。
更何況,他還救了安明,還把我接到這裡和安明相見。
“一言難盡,小暖,這些年,苦了你們了,爸爸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沒有保護好你們,對不起。”
他之前肯定也是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情感大堤一但崩潰,那些藏在內心的悲傷就會傾洩而出。他劇烈地抽噎,白髮蒼蒼的他,哭得像個孩子,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爸爸,不要哭了,我們還能活著相見,這已經是上天的恩賜。”我輕聲說。
“其實我在暗中已經見過你多次了,但因為某種原因,我不能和你相見。對不起,小暖,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爸爸,我對不起你和你媽,還有小剛。”
我知道他的淚水後面肯定是很長很長的故事,不然這麼多年不會不露面,要一下子說清楚,也不容易。但我還是想要證明一點,那就是他到底真的是不是我爸爸,雖然情感上我覺得他是我爸,但是別忘了,溫城出現過一個假安明,冒充我了丈夫,我差點信以為真,我現在是驚弓之鳥,我不能再認一個假爸爸。
“爸,你以前臉上是沒有疤痕的,為什麼現在有這麼一個疤?”
短時間內我想要讓他拿出太多的證據證明他就是我爸當然不現實,我只能從最直接最簡單的事情開始說起。
“那年廠裡失火,你被人鎖在倉庫,我衝進去把你救出來,當時被燒傷了,不僅臉上,頭上也有幾處疤,長不出頭髮來了,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老了,也不用管形象了。能把你救出來,爸爸很高興,只是因為各種原因,所以我沒能公開和你相認,對不起。”
我努力地回憶著那件事,確實是這樣的,當時我在鞋廠的倉庫裡被人所救,我一直以為是安明暗中救了我,但後來他說不是。這件事差不多已經從我的記憶裡淡出去了,可沒想到,救我的人竟然是我爸。
“這麼說你一直都在我們身邊?”
“也沒有,我有自己的事在做,而且我不能露面。具體原因,以後我會向你解釋的。小暖,我很高興你結婚時我也在溫城,我還花了一筆錢,在電視上登廣告慶祝你和安明大婚,你還記得吧?”
這件事我就更加記得清楚,我和安明結婚的時候,安明正處在最低谷的時候,我們倆被安永烈從房子裡攆出來,有些窮途末路,但卻有人花巨資給我們慶婚,我和安明一直在查到底是誰這麼大方,但一直也沒有查出來。原來竟然是他做的。
“你還私下為我們做過什麼?老媽名下的三百萬,是你給的吧?繼父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錢留給老媽,所以那些錢肯定是你給的,對不對?”
他點了點頭,“沒錯,是我給的,還有小剛被人冤枉入獄,也是我花了一筆錢請人幫他消的案子,我在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們,但無奈我自己力量有限,還是做得不好,還是一直虧欠著你們。”
——
“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當年要不辭而別?而且這麼多年不和我們聯絡,做什麼事也要偷偷摸摸地做?你還看著別人和老媽結了婚?”
他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很久。
“我們也就算了,可是你眼看著媽媽跟了別人,你就一點也不心痛嗎?還是你本來就想拋棄我們,所以根本就沒感覺?”
“小暖,誰會願意拋家棄子獨自流亡天涯,我也是沒辦法。至於你媽和老紀,開始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真的結婚,老紀只是替我保護你媽和你們而已,老紀是我的這輩子最好的兄弟,我要走的時候,把你們託付給了他,再後來,他和你媽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這倒也不怪他,我沒有盡到一點責任,他替我照顧你們,和你們成為一家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說你沒有辦法,那你到底是欠了多少債務?為什麼要突然逃跑?”
“不僅僅是債務的問題,我遭遇了很大的危機。有人要殺我。如果我不走,不但我自己會死,我還會連累到你們,所以我只能逃亡。”
“誰要殺你?”
“安家舊部的人。”
這話我就不太信了,他自己就是安家舊部的人,安家的人又怎麼可能要殺他?
“從我很小的時候,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你怎麼可能會是安家舊部?如果你真的安家舊部,那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嗎?他們又為什麼要殺你?”我問。
“我確實是安家舊部的人,當年安家被人揹叛,從果敢逃亡,很大一部份的舊部,都逃到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