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都是大人了,我們結婚,應該也不突然吧?我們在一起也有很長時間了。我覺得這是水到渠成的事。不是突然要結婚。”
“安明,別人結婚,那不是什麼大事,說結就結,可你是安明,你怎麼能想結就結,你的事沒有完成,你就要結婚,準備過普通人的日子了嗎?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安永烈說。
這話反對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心裡更加緊張了,而且這話裡透出一些資訊也是我不能忽視的,他說安明的事還沒有完成,那是指的什麼事?安明什麼事沒有完成?是指事業上的事,還是其他方面的事?如果是其他方面的事,那指的是什麼事?
“爸爸,您這是要反對我結婚麼?這件事我們私下不止談過一次兩次了,不是早就有共識了麼?我該做的事,是肯定不會忘記的,結婚也不會影響到我做事。”安明說。
兩人這一對話,就感覺不是在討論婚禮了,而是在討論其他一些更為重要的事情。但這些事情我和劉素都聽明白,只有安明和安永烈才能聽明白。
“我當然不會反對你結婚,我只是說,你需要作全面的考慮,而不是草率地結婚。”
安永烈批評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草率’一詞,已經足以說明他的態度。這件事和我想像的差不多,我當時猜測安永烈就是這樣子反應。他沒有拍案而起,那是因為他位置夠高,不想在我這個外人面前太過失態而已。
事實上他也不需要拍案而起,他只要表示出反對的意見就已經足夠了。
“爸爸,我絲毫都不覺得我很草率,我一直都認為我是要和小暖結婚的。在魏松提出勒索的時候,小暖把手裡的價值千萬的資產拱手就給了魏松,就是為了換取我的平安,試想如果其他那些只是愛慕虛榮的女子,在這個時候肯定是保住自己到手的東西,又怎麼還會管我的死活?”
安永烈沉聲道:“安明,我沒有說一句袁小姐的不好,請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那您就應該祝福我和她的婚禮,而不是反對,對嗎爸爸?”安明說。
“我只是認為你們現在結婚還不合適,最近華夏和非盟達成一個援助性計劃,華夏將出資在非洲建一百所高水平的醫院,我們集團會參與此次競標,如果競標成功,那可是上億美元的大生意,公司準備派你去負責這個專案,這就意味著你再也不可能安穩地生活在溫城,而是要到處處饑荒處處病疫的非洲去,難道你要帶著袁小姐陪你去受苦嗎?”
我不知道安永烈說的是真有其事,還是臨時想出來的阻止我和安明結婚的理由。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說話,他們倆父子在對話,我根本不敢插嘴。
“如果真有必要,我讓小暖陪著我非洲,她也一樣不會拒絕。是不是,小暖?”安明問我。
“當然。不管你去哪裡,我都願意陪著你去。”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就答應了。或許我和安明都需要彼此的支援,給對方勇氣,來面對一切阻力。
安永烈的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展開。
“安明,就算是人家袁小姐願意陪著你去,那你也應該替人家作想,你以為非洲是歐洲?可以一邊工作,一邊還可以到處走走,看看歷史名城?非洲要建醫院的地方,那必然是醫療條件極差的地方,很多地區戰亂不斷,甚至處於無政府狀態,隨時可能會蹦出一群非法武裝搶劫,這些華夏人在非洲被綁的事件還少嗎?你把她帶到那裡去,你覺得這是向她負責的表現嗎?”
安永烈真是厲害,明明是他反對我和安明結婚,可他卻表現得好像是在關心我一樣。處處都在替我作想。一副慈祥的長者模樣。
我如果此時站出來說不管條件如何艱苦,我都願意與安明站在一起。那無疑就是有點在和安永烈抬槓的意思了。我當然不能和他抬扛,要是把他得罪狠了,那我和安明的事就真的徹底黃了。
“爸爸,這個專案咱們不是還沒有競標成功嗎?您就一定知道會競標成功?然後一定知道公司會派我去非洲?然後我去了非洲,就一定會遇到武裝份子?您的所有假設都說得我一定會倒黴似的,這是什麼邏輯?”安明也有點怒了。
他今天本來是高高興興地來說這件事,可沒想到安永烈的冷水一盆接著一盆地澆下來。在路上的時候他還不斷地安慰我呢,現在他自己就沉不住氣了。
“你是在徵求我的意見,還是準備和我吵架?如果是後者,那我們就沒必要再聊下去了,你愛怎麼都行,反正你也長大了,我也不可能再控制得了你,你想和誰結就和誰結,想怎樣結就怎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