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根本隱藏不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也不必虛偽。
我躺在床上看電視,忽然感覺渴得厲害,起來將酒店提供的瓶裝礦泉水開啟喝了一瓶,這才感覺好了一些。很快安明就洗完回來了,然後將我推進浴室,說先洗完再說。
等我出來的時候,安明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看得發笑,是一個財經節目。裡面一個專家正在分析著最近的股市。我不知道安明為什麼會笑,也懶得問他,但他主動對我說:“這些專家簡直就是扯淡,明明是垃圾股,他卻非要說讓大家去買,還說一定會漲,他要是知道一定會漲,那為什麼不自己把身家性命投進去,一次就發大財?”
我對這個話題並沒有興趣,以前窮,沒有多餘的錢用來炒股,再加上對那個東西不懂,身邊很多朋友都虧得很厲害,更是不敢去碰。我也沒心情和他探討任何的話題,我現在只想睡覺。
安明似乎看出了我沒興趣,就索性將電視關上。
“你還記得這個酒店的意義吧,這是我們在這裡第一次睡到一張床上。”
“那不也是你設計中的一部份?你這是在展示你的成果嗎?向我顯擺你的成功?”我沒好氣地說。
安明搖頭,“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討厭過去的事,我們從這裡開始,就在這裡終結,從明天開始,我重新認識你,你也重新認識我,然後我們交往,如果你覺得行,那就繼續下去,如果你要覺得不行,那就各走各的,我絕不為難你。”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其實我們都知道,人生就只能有一次,根本沒法彩排,也沒法重來,發生了的事,我們更加不可能去忘記,要想重新來過,當一切都沒發生過,那就只是一種理想狀態,並不具備可操作性。
“你覺得可能嗎?重新來過?要是什麼事都可以重新來過,那所有的人都可以胡作非為了,大不了重新來過唄。”我說。
“完全地重新來過當然不可能,我是說在感情這方面重新來過。”安明說。
“你認為感情可以脫離其他方面的事情獨立地存在?我給你一耳光,然後我說我們只動手,不傷感情,你覺得可以嗎?”
安明笑,“袁小暖,你變得越來越犀利了。你確實是在蛻變,很好。你其實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你還是一個傳統的,每天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平庸家庭主婦。我給你帶來的傷害,遠遠小於給你帶來的改變。那些物質上的改變我們不說,單說能力的提高,你就已經上升了三個以上的檔次。是不是?”
安明說的事實,這我承認。所以我沒有說話。
“你一直記恨於我,無非就是因為揹著你做了那些事,可是如果我不背後做那些事,你會是現在的樣子嗎?好吧,你或許會說,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只要背後做,那就是欺騙,可是我如果不背後做那些事,我正面去做,你會接受嗎?你不會是不是?我當著你的面說你老公出軌,和別人有了孩子,你一定會懷疑我的動機,是不是?我說你到我公司來,我捧你當高管,以你那脾氣,你也不會接受是不是?那我能如何?就只能背後偷偷做嘍。”
感覺說來說去,他無非就是要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做一切,都是有理的。
而我恰恰相反,認為不管他以什麼樣的理由作為說辭,做這一切都是欺騙。但我其實最擔心的不是欺騙本身,而是他做這一切的真實目的。所以我才那麼惶恐,我之所以一直想逃離,並不是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有多不可原諒,而是因為我擔心他做那一切的真實目的會是非常讓我難於接受的,會給我嚴重的傷害,會給我甚至我的家人帶來災難。
而我有這種想法,也是因為安明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不是那種會為了泡一個有夫之婦費盡心思的無聊男人。
不是那種無聊的人,卻做了看起來很無聊的事,這其中就透著詭異。安明是那種目的性很強的人,我絕對不會相信他只是為了改變一個平庸的家庭主婦的命運去做那麼多的事。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而這個原因安明不肯說,就是讓我最害怕的地方。
因為害怕,只有逃離。但安明又不讓我逃,他要牢牢地圈住我。在身體和精神兩方面都牢牢地控制我。
“安明,你不需要說那麼多,我只問你一句,你做那些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你別說你愛我,因為在你開始做那些事的時候,你不可能會愛上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我不會相信你會輕易愛上一個家庭主婦,我們這前都沒有過任何的交集,你又怎麼可能會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