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掉。那些有爸爸有媽媽的美好團圓時光,是再也回不來了。
袁小剛見我忽然落淚,一下子慌了。“袁小暖你幹什麼哭起來了?不就拿了你一千塊錢嘛,回頭我還給你就是了,你哭什麼呀?”
我趕緊擦乾眼淚,“你胡說什麼呀,我不是因為給了你一千塊錢而哭,我是想起咱們以前一家人在起的事了。小剛,你想爸爸了沒有?”
袁小剛一陣沉默,然後說沒有。
“我經常想起爸爸,然後想起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我說。
“我以前也經常想,但後來就不想了,因為想也沒用,想得心都疼了,還是見不著,索性不去想,就當自己是孤兒好了。”袁小剛說。
這話說得讓我心痛之極。眼淚又下來了。
“其實我覺得爸爸沒死,我總覺得他還活著。”我說。
“其實我也是這樣感覺的。”袁小剛說。
“你真的這樣認為?”
“嗯,我一直覺得他還活著,我想他甚至在溫城出現過,只是沒有跟我們見面而已。沒有依據,就是一種感覺。可轉念一想,要真是這樣,那不是說明他更加可惡。他活著卻不和我們見面,真是太自私了。難道把我們生出來就可以不管我們了麼?”袁小剛說。
“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不管他有沒有來看我們,那我們都應該高興,畢竟我們的親人還在這世上,這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要知道人生艱難,總會身不由己的時候。只要他還安好,那就行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說起這些心裡就煩。”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小剛,你之前對安明有沒有印象?”
“什麼意思?”袁小剛瞪著眼睛看我。
“我的意思你覺得我們小時候有沒有見過安明?我們和他是不是兒時就認識?”我解釋說。
“你這不扯麼,那時候那麼小,就算真是認得,那也不記得了啊,那麼多年過去了,誰記得啊。記憶這種東西是會被時間沖淡的。”袁小剛不屑地說。
“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以前也沒聽說過安明這個名字。或者直接說我以前就沒聽說過姓安的這個姓,也是認識安明以後才知道還有人姓安。”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他們出來了。”這時袁小剛說。
果然魏松和胡芮出來了。胡芮一改昨天的頹廢,看起來精神很好,和魏松有說有笑的。
安明說得真沒錯,胡芮真的作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果然人都是自私的。這倒也好,免得我心裡一直內疚於利用了她。
魏松很紳士地開啟車門,胡芮笑著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車很快就駛離小區門口。
“袁小暖,你一直都說我的那些朋友不堪,你看你的朋友又是個什麼樣?現在你知道了吧,朋友這事,不是你想他怎樣他就怎樣的,人是會變的,誰也不能要求誰會一輩子都當好人,也不能要求誰一輩子做壞人,不過都是為了利益而已。”
我還真是沒想袁小剛會說出這麼深刻的話來。也真是無法反駁,我以前確實是質疑他交的那些狐朋狗友不像話,可現在看來,我的朋友雖然是高階白領,但卻也不比他的那些朋友高尚。
袁小剛一臉得意:“沒話說了吧?哈哈,我的那些朋友雖然不成器,但至少是不敢背叛我的,誰他媽要是背叛我,我就砍他的手。”
“這話說得早了,人生充滿背叛,你的朋友現在沒有背叛你,不代表以後也不會背叛你。或許明天他就背叛你也不一定。”我反擊道。
袁小剛竟然認帳:“那倒也是,不過咱們親爸都可以不要我們,朋友背叛又算什麼?他背叛我,我也背叛他就是。”
說話間發現跟得太近了,我讓袁小剛和魏松他們保持距離。太近了擔心會被魏松他們發現。
從來沒有幹過這種跟蹤人的事,忽然覺得還挺刺激的。
車子駛入市中心,不容易被發現的同時,也增加了跟蹤難度,因為總會有車別過來。要保證不跟丟,又不能跟得太近,確實是有些難度。畢竟不是專業的,這跟蹤的事,確實是不好做。
還好魏松的車終於停了下來。他停在了一家銀行的附近的停車區。然後他和胡芮都從車上下來。向那家銀行的營業廳走去。
“快打電話給安明,沒想到魏松這麼快就動手了。他肯定是把那些檔案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櫃裡了,他現在要去取。”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