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雪為阿雪,可見兩人關係不同一般,但好像應該不是情侶的關係。因為他們之前交談的時候,沒有那種情侶之間應有的表情和語氣。
打完電話,莫少雲說他們也剛審完,如果現在過去,也可以作筆錄,畢竟當天的事當天處理會比較好。就讓她們辛苦一下了。
我說好,只是這麼晚還要你陪著我,真是不好意思。他說沒關係,你不也幫過我麼。
其實那次幫他真的只是偶然,沒想到會因此而產生這麼多的交集。我說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而且只是舉手之勞,最後還是你把我送回家的。我也沒幫到你什麼。
他說錯了,那天他和一群朋友喝酒,不知道是誰把藥丸放在了酒裡,他差點掛了,要不是我救他,他恐怕就沒命了,還說救命大恩沒齒難忘,自然會一輩子銘記。
我說那今晚你也救了我,這就算是扯平了,以後就不要再提救命的事了。恩人角色讓人壓力太大,還是做朋友吧。
他想了想,說這樣也好,做朋友。
然後車裡就沉默,但我感覺他卻好像有話要說。似乎在考慮要怎麼說。
“袁小姐,我給你看個人吧,不知道你看了會有怎樣的感覺。”他忽然說。
“好啊,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嗎,讓我幫你把關?”我笑著說。
莫少雲一手掌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提過皮包。“你開啟,在裡面找到一個皮夾。”
他這包安明也有一個,很貴很貴。
我覺得開啟人家的包不好,有些猶豫,他說沒事,開啟就行,裡面也沒什麼秘密。
既然他這樣說,我也就不客氣了,於是我開啟包,找到了那個皮夾。再打工來,裡面有幾張卡。然後我看到一張照片,女人照片。
莫少雲伸手開啟內飾燈,讓我看清一些。
照片上的女人確實挺漂亮的,但我看了有些熟悉,應該是在哪裡見過,但又好像沒見過。
“這是你新女朋友嗎?挺漂亮的。”我說。
“是我以前的妻子。”莫少雲說。
我好像聽過說,他的妻子死了,那也就是亡妻了,我頓時收斂了笑容,看著別人的亡妻發笑,那當然是不禮貌不尊重的行為。
“挺漂亮的,真是遺憾,紅顏薄命。”我說。
“你看看她,長是像誰?”莫少雲忽然說了一句。
我盯晴一看,有些吃驚,難怪覺得面熟,原來這人眉眼之間有點像我,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非常的像。但我的臉是鵝蛋臉,她的臉是瓜子臉,感覺她比我漂亮。
倒也不是那種極為相像,但確實是有幾分神似。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那肯定看不出我和她的相像,但我們自己就能看得出來。
“你是說,長得像我?”我說。
莫少雲點頭,“第一次我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有幾分熟悉,但又確實是沒見過,後來才想起,原來是因為你長得有些像她。”
他只是說她,並沒有說名字,應該是不想再提前妻的名字,有些名字藏在了心裡,提一次就會疼一次,所以不願再提。
“還真是有些像,但也不很像,我沒她漂亮。”我真誠地說。
莫少雲並沒有和我說客氣話,而是直接說道:“那倒也是。不過還是有些相像的。所以一看到你就會很親切。”
我本來想說那你可別我當成她,但一想這話不妥,說出來有曖昧嫌疑,於是硬生生嚥了回去。
我一直說,莫少雲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如果按常理,在這個時候,他應該會接著說他和亡妻的故事,回憶當年如何如何,或懷念或感傷。但他沒有,說完這些後,就再不言語了。就像這事就完了一樣。
其實我倒挺有好奇心說說他和那個她的事,我覺得像莫少雲這樣特殊身份的人,和他的愛妻肯定會有一段非同尋常的愛情故事。不一定驚天動地,但一定是蕩氣迴腸的。可是他什麼也沒說,話題戛然而止,再不繼續。
我理解為那是他心裡的傷,能不碰觸,就儘量不去碰觸,他跟我說我和她的亡妻有幾分相似,就只是想告訴我這麼一個事實而已,再無其他。
就這樣一路沉默到了警察局,這次到的是警察分局,已經不再是派出所,這說明吳應雪升級了。這也不難理解,莫少雲叫吳應雪叫阿雪,就憑這句稱呼,再加上莫少雲的身份,動用資源讓吳應雪升一兩級,本身也不是會難事,更何況吳應雪本身就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當然這優秀的評價都是我主觀的認可,人總是這樣的,誰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