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淅怔怔地看著自已的養父母,喊了一聲,“爸,媽!”
說完,把頭一低,進了客廳,客廳裡空曠得讓人難受。
他放在心上的人一個都沒有。
子淅站在客廳的入口處,環顧四周,感覺到了一種冷意,看那花瓶裡的梅花已經枯萎了,像是沒有人打理的模樣。當秦朗和文麗雅跟在他後面進來時,子淅開口問道,“大哥,大嫂不在家嗎?陽陽呢?”
秦朗聽到了子淅的問話,臉上現出了點點悲傷。
“洗洗手,我們邊吃邊說吧!”
“我,吃過了!”
吃過了?
秦朗本來就不悅的心又被他戳了一下,“吃過了,也要陪爸爸吃點!”
他這突然升起的怒氣,看得秦子淅一愣。
於是,那種源於潛意識裡的對父親的畏懼感,讓他默默地坐到了桌前。
“我們喝杯酒,如何?”
“爸,我不喝酒,明天還要工作!”
“明天?明天是大年初一,哪裡用工作!”
在父子起了爭執時,文麗雅說道,“喝果汁吧!我讓人再做新鮮的送來!”子淅看不到自已想見的人,雖然煩亂,但是看到自已的養父母這樣熱情,終於按捺著性子,陪著他們坐下了。
“大哥……呢?”
秦子淅本來想問,大哥大嫂呢,可是,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預感,那就是大哥秦一城沒有和曉律在一起!
他這樣一問,秦朗端起眼前的紅酒杯,輕啜了一口,喟然道,“你大哥他在做‘關乎生死’的大事,哪裡顧得上回家!”文麗雅聽到丈夫這樣的語氣,連忙夾了菜給子淅,解釋道,“哦,你大哥在醫院陪他的那個前妻!”
前妻?
“蘇靜欣出事了嗎?”
“她得了重病,剛做了大手術,你大哥在醫院陪她!”
“那……大嫂,同意大哥去?”
“你大嫂她,她傷心難過,帶著陽陽回孃家了!”
傷心難過?
回孃家了?
原來,曉律是在自已的家裡接的他的電話!
那她,她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曉律正傷心難過,又想到哥哥正守著另外一個女人,秦子淅心裡燥得難受,端起眼前的果汁杯,一飲而盡……他這樣的動作,看得文麗雅怔了怔,她連忙示意一旁的傭人又添了果汁……
這頓年夜飯是以秦朗的微醺結束的。
他不勝酒力,自已不管不顧地喝了一瓶紅酒,頭暈沉沉地難受——“子淅,你今天回來,爸爸很開心,你很好!”
說完,他硬撐著站了起來,儘量保持著步伐不亂的風度,移著步子上樓。
文麗雅知道他喝多了,不作聲地扶著他的手臂上樓了。
秦子淅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沉思片刻,利落地穿上風衣,離開了。
……
“一城,我這裡又疼又癢,好難受,我……”
醫院裡,VIP房間內,蘇靜欣指著自已切過的一側***處,蹙著眉說道。做完手術已經是第五天了,刀口處開始癒合,自然會又疼又癢。她想忍,但是,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就要去撓——“靜欣!”
秦一城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蘇靜欣用痛楚地神色望著他,顫聲說道,“一城,我求你了,我好難受,我好想……你就讓我舒服一下吧……”
“你這樣,能舒服嗎?只怕會……”
“啪”
秦子淅就是在這個時候闖進來的。
本來這幾天,秦一城一直在門外安排人守著,但是,因為過年,他讓他們放假了。
沒想到,子淅會突然過來。
而且,他進來的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一番對話,若是不知道蘇靜欣要撓傷口,還以為,她是想和秦一城做。愛呢!
秦子淅就有了這樣的誤會。再看看秦一城的手和蘇靜欣的手疊在一起,都放在女人左乳的位置,這,怎麼能不讓人誤會呢?
“哥,曉律難道不比這個女人好嗎?”
蘇靜欣疼癢得正難受,又聽到突然有男人的聲音,立即拉起被子蓋住。
秦一城也醒過神來,慢慢地鬆開了手。
他向下垂了垂眼皮兒,思忖著站起來,氣定神閒地看著秦子淅,說道,“我們出去說!”
說完,他先邁著步子來到了門外,子淅因為心裡的急躁,緊跟在後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