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一個高大的身影單手抱著一個糯米糰子,大掌在糯米糰子的懲罰性用力地一拍,“你這坑爹的熊玩意兒!剛才你乾爹魂兒都快被你嚇沒了。你知道嗎?”
小糯米糰子兩隻藕白藕白的胳膊的胳膊圈住男人的脖頸,小臉蛋在男人的頸間蹭了蹭,軟軟糯糯地道,“小早想爹地了麼。”
“唷!爹地,叫得還挺順口啊!”
慕臻斜睨著手臂上的糯米糰子。
哼唧,有些吃醋來的。
想當初自己費了多大的氣力討好這小東西,這小東西才肯願意喊他一聲乾爹。
方懷遠除了貢獻顆精子,還做了什麼了?
小東西就一口一聲爹地了!
媽蛋,這就是親爹跟乾爹的區別麼?
這待遇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哎。”
小糯米糰子煞有介事的嘆了口氣。
慕臻被逗樂了,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腮幫子,“嘿,我說,你這麼偏心,乾爹都還沒嘆氣了。再說了,你才多大呢?小小年紀,嘆什麼氣。”
“爹地太笨了啊。小早好煩噢。”
小胖手捧著粉嫩的臉頰,小傢伙皺著眉,嘟著嘴,當真一副“倫家真的好煩吶”的小模樣。
剛剛他跟乾爹就在樹上坐著呢,爹地都沒看見他們,都不知道抬頭看一下,真是笨死了。
再這麼下去,小早什麼時候才能跟幼兒園的其他小朋友一樣,有爸爸媽媽一起接送上學,下學,什麼時候才能有爸爸陪著一起搭積木,一起睡覺啊。
慕臻:“哈哈哈哈!”
“阿欠~”
車上,副駕駛座上的方懷遠打了個噴嚏。
薛叢默默地把車內空調高一度。
羅市,“綺念”酒吧。
頭上戴著兔耳朵髮箍,腳踩高跟,黑色絲襪包裹下的雙腿又細又長,身穿兔女郎制服的酒吧服務員在大堂裡穿梭。
有客人在兔女郎的屁股上拍一把,摸一下,兔女郎回過頭,嬌媚一笑。
客人心裡美了,小費給得也就不吝嗇,紅紅的票子塞進兔女郎的衣領裡。
“看見了嗎?這樣來錢可比你在這兒天天上晚班要來得容易多了。那是腰不疼,手也不會酸,真的一點也不考慮?”
夜裡十點,很多商店可能早就已經打烊,對於酒吧這樣的場所而言,夜卻才剛剛開始。
時間還早,客人沒幾個。
經理黃中言在吧檯前坐了下來,招手要了一杯經典的“夢幻勒曼湖。”
雞尾酒的調製需要時間,等待的功夫,黃忠言也沒閒著,對著吧檯裡頭,正在調酒的那位不遺餘力地勸說道。
說起他這位調酒師,黃忠言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妙!
人長得漂亮帥氣,調酒的姿勢更是帥出了天際,調出來的雞尾酒的味道更是令人一飲難忘。
就是太冷了。
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就跟千年冰雪層似的,白瞎了那一張乾淨精緻的小臉兒蛋。
即便是這位性子這麼冷,慕名前來的人可不少。
不說對方那神乎其技的調酒技術,光是那張臉,那身形,站那兒就是一道風景。
黃中言是真心動啊,這位要是穿上兔女郎,貓女郎什麼的,哪兒還有那些庸脂俗粉什麼事啊!
黃中言彷彿看見一張張紅色的票子在吶喊著跟他招著手。
“不。”
對方把調好的雞尾酒往黃中言的面前一推,拒絕得乾淨利落。
“呼啦啦——”
黃中言彷彿又聽見了票子跟他SAYBYEBYE的聲音。
“小伍啊,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一年輕小夥……啊不,是一年輕小姑娘。說話這麼言簡意賅做什麼?啊?多說一個字能閃了你舌頭還是怎麼的?”
雞尾酒漸變的藍色在酒吧迷離燈光的烘托下,別有一番神秘韻味。
入喉的滋味又爽口又濃烈又甘甜,黃中言其實也沒怎麼認真勸。
這位性子他當初面試的時候他就瞧出來了,這人骨子裡傲著呢。
別說是下場讓人拍個屁股摸個胸什麼的,就是碰個小手,估計都能把客人的手給卸下來。
再說了,這位當調酒師才好呢,那些客人看得見,摸不著,急死他們才好。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不就是大部分人的劣根性呢麼?
身在名利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