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的狀態當中,眼睛雖然能看到東西,可是這些東西最終並未對映進大腦。雞鳴犬吠的聲音雖然能進入他的耳朵,也沒有在他的意識中留下印象。他的意識進入到了一種混沌狀態。在這個的狀態裡,他沒有了思想,沒有了意識,身體的機能也在不斷地減緩。如果有人在這裡,就會發現他的氣息緩慢減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被一陣猛烈的搖晃帶出了那個狀態。幾乎是一瞬間,那些消失了的感覺就湧回了身體的每一個旁支末梢。周圍的一切聲音、氣息也都重新對映在意識當中,同時還有剛才的那種感覺。
悚然驚醒過來的他立刻就看到臉上帶著倦意的少女,她的肩上還揹著一個很大的木箱子。
少女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疑問,楊愷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隨即就要從少女的肩上將箱子拿下來。少女並沒有鬆手,楊愷做了幾個大幅度的動作表明自己已經完全好了,同時手上增加了幾分力道,將箱子拿在了手中。少女也不再堅持,鬆開箱子,轉身朝家的方向走去。楊愷這才發現,他不知不覺中已經離開了那個小院子三四十米。而此刻已經是傍晚了,太陽就只剩下半個臉,月亮已經從東邊高高升起。
看到這一幕,他恍然以為自己在地球的某個角落之上。如果不是清楚地記得來到這裡之前的所有事情,他肯定會這麼認為的。
緊走兩步跟上了少女,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楊愷。”
“楊——愷”
聽著少女似是而非的模仿,楊愷又重複了一遍。
“楊——愷”
雖然已經很相似了,不過還不是很標準,因此,楊愷緊跟著又說了一遍。
“楊愷。”這一次少女不再猶豫,說了一個很標準的中文發音。
“你叫什麼名字?”楊愷說話的時候指了指少女。
理解了楊愷意思的少女抬頭看了一下,隨即指著圓圓的月亮說:“齊桑。”
“月亮。”楊愷也指向了月亮。
少女知道月亮是楊愷的語言的發音,因此她點點頭重複了一遍:“齊桑。”
“齊桑。”
聽著楊愷標準的發音,少女連連點頭,臉上全都是燦爛的笑容。
進了院子,少女立刻就要去做飯,被楊愷拉住了,示意他來做。少女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走進廚房,楊愷發現灶臺上有一大一小兩口鐵鍋。一個只能裝下兩桶水的陶質水缸,一個五成新的木桶,還有一個水桶大小的米缸和一些擺在石板上的餐具,石板的下面也墊著隨處可見的土磚。菜蔬還算豐富,一根樑上懸掛著不知道是用什麼肉醃製的臘肉,還有就是一些半乾半潮的野生山菇和一些有些蔫了的野菜,和兩根紅蘿蔔。
揭開米缸,從即將見底的缸裡舀出夠兩個人吃的量。等他準備淘米的時候,卻發現水缸也見底了。
他立刻就放下手裡的東西,拎著水桶出去了。月亮並沒有進屋,而是在院子裡拾掇木箱子。往裡面增添一些藥品,修補磨損了的工具。看到拎著水桶出來的楊愷,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於是就合上箱子,將其送進屋裡,就要拿過水桶。卻被楊愷拒絕了,楊愷當然不會給她,而是示意她帶路。
一路上,楊愷指著隨處可見的物事請教少女。他不但要找到樂正悠,還要回家。而他並不知道還需要在這裡呆多久,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如果不能跟人溝通,所有的事情將會事倍功半。因此,他需要儘快掌握這裡的語言。
形而上學的語言太過抽象化,因此,他只能也必須從能看得見摸得著的物事著手。只有將這些物事的發音掌握了,深入一些的抽象詞彙才能自然而然地掌握。擁有者強大靈魂的他最不擔心的就是記憶力。
月亮對楊愷恐怖的記憶力感到驚歎,表現出了好為人師的一面。到後來,楊愷還沒問,她就主動指著先前沒遇到過的東西說出了發音。
月亮家距離水井大約有四五百米,一路上楊愷將所有能看到的東西的發音全都記住了,還從月亮的話語中知道了一些抽象化的詞彙和一些簡單的語法。
一路上,兩人也遇到了一些村民。他們只是奇怪的看了楊愷一眼,就熱情地跟月亮打著招呼,他們的眼睛裡都透著尊進。楊愷看得出月亮在村子裡還是很有地位的,他更知道這應該是月亮的醫術造成的。
不過,月亮並沒有心思跟他們寒暄,只是點點頭,就興致勃勃地教授楊愷語言。楊愷這個學生學得快,作為老師的月亮更是興致高昂。以至於兩人走到水井跟前的時候,楊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