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桌的人原本還在看熱鬧。
然而在聽到槍響之後,再也沒了閒情逸致。
這不是看熱鬧,這是在玩命啊!
剛才還是人滿為患,這會兒就已經清場了。
那一槍裴伊月沒有打中任何人。
子彈從那個男人的耳朵旁邊穿過。
打碎了他耳朵上的一個耳圈,順便很“不小心”的擦破了他點皮。
一群人全都被這一槍嚇的禁了聲。
在這北城,軍閥、黑道、新政,處處都貼著命門。
他們雖然帶著槍,但也不過是裝裝樣子,順便嚇唬嚇唬人。
從來沒想過真的敢開槍。
沒想到她一個女人,居然……。
“怎麼回事,都在這幹什麼呢?”
突來的一道喝聲,讓一幫人回了神。
轉頭看去,他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沒忘了告狀。
尤其是被裴伊月開槍掃了耳朵的男人。
子彈在耳朵旁邊略過,那麼大的聲音,震的他的耳朵現在還嗡嗡直響。
“老大,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
話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輕盈的笑聲。
所有人全都順著笑聲看了過去。
“我還以為他們的老大是誰呢,原來是狗哥。”
裴伊月毛衣的衣領掩著口鼻。
喪狗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那天晚上,她就是以這種樣子出現的。
而且她的眼睛……
那似笑非笑,詭異又狡詐的輕含,喪狗就是死都不會忘。
“裴,裴,裴……”
裴伊月眸光一凜。
彷彿兩把射寒的冰箭。
直接遏制了喪狗想要出口的話。
喪狗話一噎,馬上改口。
“姑奶奶。”
裴伊月凌厲的眸子淡了淡,瞥了他一眼。
轉身,坐回原來的位子。
手裡的槍靈巧的一轉,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面上。
喪狗吞了吞口水。
他躲她都來不及,這幫狗崽子居然還敢來招惹她!
喪狗抖著眉心,回手給了捂著耳朵的那個人一巴掌。
“混蛋,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清楚是誰就敢得罪,活夠了是嗎?”
裴伊月白眼一翻,伸手提了下衣領。
長腿一疊,淡淡道:“行了,別在我面前裝,你要是真想教訓他,現在就把他給我廢了。”
喪狗一噎,頓時沒了聲。
被喪狗打倒在地的人,更是一臉驚恐。
喪狗貓著腰上前,一點都沒了老大的風範,更沒了那天晚上的囂張。
他看著裴伊月笑了笑,小聲說,“大小姐,您高抬貴手,別跟我手底下這幫人一般見識,他們都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您別低了自個兒的身價。”
裴伊月手肘支著桌面,提著領口。
半眯的眼,帶著幾分慵懶。
她側眸睨向喪狗。
“你現在是在給他們求情?”
喪狗一怔,偷偷瞟了她一眼。
見她好像沒生氣,他怯懦的說:“姑奶奶,我們也不是做什麼大買賣的,小打小鬧的混混而已,誰還沒個下手不知輕重的時候您說是不是?”
裴伊月垂了垂眸子,像是在考慮。
半晌,她目光輕提,在人群中尋了尋。
找到端子六,又看向被她掰斷了胳膊的人。
“他推了人家老闆娘,我卸了他一條胳膊,你手底下的人找事,擾了人家的生意,這錢……”
“我賠,我賠。”
喪狗趕忙道。
裴伊月輕輕眨著眼,沒說話。
喪狗見狀,又道:“我雙倍賠,並且保證以後在這不來這搗亂。”
“嗯。”
裴伊月淡淡的一聲,這才滿意。
——
“我去,這什麼破地方啊?”
葉彥傑一下車,馬上沉下了臉。
看著周邊破破爛爛的房子,他一臉嫌棄。
白洛庭看著這幅場景,突然笑了。
“就說老傅小氣吧,請我們吃飯居然來這樣的地方,還好我家丫頭沒來。”
見他們兩個嫌棄成這樣,傅裡無語的看了他們一眼。
“你們別看這地方不怎麼樣,但是味道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