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鬼叫,鞋跟已經嵌進了他的手腕,黑暗的泊油路上,血液順著尖細的鞋跟蔓延。
裴伊月臉上沒有憐憫,她再次冷了冷聲音,重複道:“車鑰匙!”
“啊,在這,在這,給你。”
喪狗顫顫巍巍的掏出車鑰匙,遞給裴伊月。
裴伊月伸手接過,微微俯下身子,白皙的指尖輕提領口,遮住口鼻。
“不該說的話最好一輩子都別說,否則,沒人知道你能活到哪天。”
清冷的聲音透過衣領,顯的有些飄無。
鞋跟一抬,從那血肉模糊的手腕中拔出。
裴伊月再次睨了他一眼,“還不滾?”
莫名的爆炸讓所有人都亂成了一鍋粥,白洛庭正準備往外走,卻見葉彥傑跑了過來。
“怎麼就你自己,小月呢?”他一把抓住葉彥傑,急道。
葉彥傑一怔,伸手指了指身後,“她說冷,我讓她在後面的車裡等著。”
聞言,白洛庭眉一擰,推開他就往外走。
沒走幾步,就見裴伊月朝他跑了過來。
白洛庭迎上前,一把拉過她,“你是笨蛋嗎,我有沒有說過危險讓你先走?”
白洛庭的手很用力,抓的她肩膀生疼。
裴伊月皺了下眉,把手裡的鑰匙遞給他,“我的車。”
看著她手裡多出來的鑰匙,白洛庭愕然的看向她,“你哪來的?”
“撿的。”
說謊,裴伊月向來是理直氣壯。
“撿的?”
白洛庭有些懷疑。
但看著她真誠、無辜、明亮又迫切的眼,白洛庭真的沒辦法說出懷疑她的話。
葉彥傑走過來,看著她手裡車鑰匙,笑了笑。
“小嫂子你真是太牛逼了,這都能撿到。”
他還敢笑?
裴伊月眼一橫,瞪著葉彥傑。
“上次把車借你的時候我說過了,磕了碰了原價賠償,你就等著傾家蕩產吧!”
——
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喂,大小姐,你到底搞什麼鬼?不是說好了炸了整條賽道,為什麼臨時改變主意炸一半,枉我還帶著青雷社那幫人去山頂觀景,結果屁都沒看到。”
手機開的擴音放在桌面上,裴伊月剛洗完澡,穿著浴袍,一邊擦頭髮一邊聽著蒙小妖嘮叨。
裴伊月抿著唇有些想笑。
心想,她是有多閒,大冷天的居然還帶人去觀景?
聽不見她說話,蒙小妖不耐煩道:“你倒是說話呀,你到底為什麼改變主意?”
裴伊月擦頭髮的動作慢慢的緩了下來。
她垂著眼,似乎在想。
她為什麼改變主意?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當白洛庭說要替她賽車那一刻,她的思想是亂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她只知道,如果按照她原來的計劃炸掉整條山道,那麼白洛庭一定會在賽道上炸死。
也許他的車技真的像葉彥傑說的那麼好,但她顧慮的卻是那千分之一的可能。
蒙小妖不耐煩的口吻一轉,突然變的有些意味深長,“我知道了,又是為了白洛庭吧?”
蒙小妖一語道破。
裴伊月還是選擇沉默。
“妞,你有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