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伊月抬起頭,給了安希顏一個“你敢走就死定了”的眼神,瞞著白洛庭她可以做很多事,但當這些事全部暴露之後,她免不了露怯。
安希顏還是沒理她,自己捅的簍子自己收拾,他這個當哥哥的也只能幫到這了。
安希顏走了,病房裡突然陷入了安靜。
聽著白洛庭走近的腳步聲,裴伊月心裡唸叨:我現在可是重傷在身,不能捱打的,當然也不能被罵,更不接受批評教育。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僅有的燈光,裴伊月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裴伊月的話堵在口中,看著那張落寞的臉,裴伊月心頭梗了一下,“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沒有跟你說實話,我總是瞞著你一些事,是我不坦誠,你罵得對。”
聽著她的話,白洛庭忍不住心疼。
她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承受一些常人不能承受的事,他卻還要埋怨她,到最後還要她來道歉。
他坐在她身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我的確是想要跟你有個孩子,但前提是不傷害你的情況下,你難道還想像兩年前一樣,讓我後悔一輩子嗎。”
裴伊月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想讓你在婚禮之前知道這件事,我已經想好要跟你說了,可是今天卻……”
“真的是你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白洛庭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那麼危險的事,她怎麼能說做就做?
“是故意的,誰叫他威脅我來著,我就是要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身敗名裂。”
看了一眼白洛庭緊蹙的眉心,她問:“華夏王叔叔有說怎麼罰他嗎?”
“他跟池憐惜要結婚了。”
“什麼?”裴伊月一臉的不敢相信。
別說她不相信,就連白洛庭到現在為止都不敢相信濮陽凱真的答應了。
“好了,這件事你就別擔心了,你好好休息,先養好身子再說。”
裴伊月一把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跟池憐惜要結婚,然後呢,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是嗎,那我呢,我的孩子呢,這就是你們處理的方式?”
這一刻白洛庭才感受到她對孩子的執著,他也不想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但是眼下事實正是如此。
他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這不是我的處理方式,我會讓他失去男爵這個位子,但是更多的,我暫時真的做不到。”
裴伊月心裡的那股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漆黑的眼眸微微顫抖,“你做不到的事,我能,這一次,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
白洛庭真的不敢想象她還會做出什麼,他拉著她的手勸道:“你聽話,別鬧,先好好養著,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
第二天濮陽拓海來醫院的時候裴伊月還在睡著,睜開眼,原本只有白洛庭一個人的病房突然站滿了人。
“小丫頭,你醒了?”濮陽拓海一臉憂心的湊過來。
裴伊月看了看他,目光呆滯的問:“濮陽凱呢,他還活著嗎?”
聞言,濮陽拓海臉色一僵。
“丫頭啊,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你受委屈了,你能不能看在叔叔的面子上,不跟小凱計較。”
“您是來給他求情的?”
有了白洛庭昨天跟她說的那些話,裴伊月多少也有了心理準備,然而這種準備卻不是讓她答應他的求情,而是應戰!
濮陽拓海的想法已經跟施景郴兄妹說過了,施月華的態度很強硬,這件事她並不留商量的餘地。
濮陽拓海沒辦法,剛好見到她醒了,平時這小丫頭最好說話,他以為說動了她這件事就能完了,但是他看錯了人,更選錯了求情的物件。
“小凱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小丫頭,算叔叔求你,這件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白洛庭站在一旁,他不是不想阻止濮陽拓海,只是該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既然他還想到裴伊月這來碰一次壁,他也沒辦法攔著。
裴伊月輕眨著眼,看起來乖巧無害,看著濮陽拓海一臉的真誠,她開口說:“華夏王叔叔死了孫子一點都不難過嗎?”
“我……”
“可是怎麼辦,那是我的孩子,我很難過,你現在來跟我說這些,是因為你覺得我摔下樓這件事跟濮陽凱沒有關係是嗎,我的孩子剛剛才兩個多月,殺了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