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熱情。
顧諾賢拍拍王森的肩膀,又說了幾句話,他目光一掃包廂,但凡是被他目光掃射到的區域,那些人都有些拘謹跟膽怯。顧諾賢看到了角落裡,有些不自在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低著腦袋不作聲。是他旗下的紀若,顧諾賢目光掃到她的左側,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吳樾正看著自己,目光討好又害怕。顧諾賢眉頭微蹙,這樣的男人…
垃圾!
踏步走到王森的座位上落座,顧諾賢一副主人姿態坐下,一旁副導演趕緊移了個位置。
包廂平靜了小片刻,又熱鬧起來,不過這次的喧鬧跟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多了小心翼翼跟拘束。對於顧諾賢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紀若並不感到驚訝,畢竟,那可是顧諾賢。他即便是上了天,紀若都不覺得意外。
螢幕上顯示一首歌唱完,跳到下一首,那熟悉的前奏讓紀若一愣。
顧諾賢聽到前奏,雙仁一變,朦朦朧朧的布上一層…驚訝。顧諾賢看到小艾將麥遞到角落裡一身黑的女子,不用看,他也知道那裡坐著誰。突兀的,顧諾賢心臟跳得有些快,快的不正常。
“阿若,到你了。”小艾將麥放到紀若手上,紀若愣了愣,下意識瞥向顧諾賢。她發誓,做這個動作完全是因為心虛,每次見到顧諾賢,她都很心虛。
就像老鼠遇見貓,永遠只有被戲弄的份。
此時,顧諾賢也正看著她。
空氣中,悄悄瀰漫上怪異的因子。宋御冷冷的看了眼紀若,對於紀若會點這首歌,他有些詫異。畢竟,這是一首有著好幾十年曆史的老歌。
☆、039、天堂到地獄
紀若起身,走到包廂中央,閃爍的燈光打在她頭頂,將那張本就絕姿的臉蛋照的不清明。紅唇輕啟一道口子,紀若開唱了:
因為明天還剩一寸記憶;
淚水染紅眼睛;
紀若剛唱了兩句歌詞,屋子裡的眾人都停下手頭動作看向她。紀若聲線清冷,由她演繹出這首歌,格外的讓人感到…心痛。就好像一個流血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女子,在深夜暗自揭下紗布,看到血淋淋的傷口,無聲哭泣。
那是一種讓人心酸傷神的感覺。
顧諾賢看著安靜唱歌的紀若,腦子裡閃現出很多遙遠且模糊的記憶,二十年前,也有一個女孩子清清冷冷唱出這首歌。顧諾賢永遠記得那一天,孤山之下的夏天,陽光明媚,清風肆意,楓葉林綠意蒼蒼。
五歲的小女孩穿著淡綠色的連衣裙,板著一張酷酷好看的小臉蛋,很認真的唱了這首《我離開我自己》。那是顧諾賢此生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從此以後,這首歌伴他走了二十年。
這首歌發行於2006年,快三十年了過去了,顧諾賢從沒料到有一天,他會在另一個女孩的嘴裡聽到這首歌。宋御見到顧諾賢的反應,暗歎一聲造孽。正想著,那人聲音又響起了:
對世間的離別深信不疑,因此才會相依;
沒等看見年華流失散盡,就變灰燼;
……
像倦鳥歸去留下的空寂,安安靜靜;
一霎風雨我愛過你;
幾度雨停我愛自己;
如何結束一身冷清;
夢來了又去…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紀若眼睫毛微微顫了顫,睜開眼來。她聽這首歌聽了很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當著他人的面唱出來。時隔兩年半,紀若以為自己忘了唱歌的感覺,現在才恍悟,原來自己最愛的,至始至終都是音樂。
每次張嘴唱歌,紀若毛孔以及靈魂都是舒暢的。
包廂內沉默了半晌,忽然響起了一道突兀的掌聲。那拍掌之人,是所有人都認為最不該的那人。紀若順著聲音傳來處看去,一身黑色西裝的顧諾賢隱於燈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人黑框鏡片下明亮幽深的雙目盯著紀若,目光霸道,又有著惆悵,更有紀若看不懂的…思念。
心臟忽然一痛,劇烈的像是被鐵錘擊打中一般。紀若詫異於心臟這莫名的疼痛,忘了反應。直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從她身側越過,紀若才回過神來。
她急忙轉身,視線只看到顧諾賢明明很高大,卻讓人感到悲傷的背影。
—*—
“諾爺,跟佳宇老總約好十點…”
宋御話還未說話,就被顧諾賢制止了。“取消預約,將今晚的面談推遲到明天下午三點。”說罷,顧諾賢踏進電梯,按下地下停車場的樓層。
宋御打了個電話給助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