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
於是她就心動了。
誰知道那東西,竟然讓特務府的人那樣緊張。更沒料到買家竟然會在平陽搞得轟轟烈烈,以至於連軍區都驚動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結果,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灘這趟渾水。
於是她微微嘆了口氣,將菸頭在茶几上的飯盒裡按熄,抬眼著劉宏軍:“不繞彎子了,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兩件事兒——要是你點了頭,你這情我就記下了。”
見對方仍然沉默不語,她便自顧自說道:“一個是,我需要幾針安源。但是我手頭現在沒錢,你得幫我墊上。另一個是,麻煩你找金老五過來一趟。”
劉宏軍悶悶地抽著煙,沒立即答話。於是夜鳶也就重新靠回到沙發上,著窗外。
等一支菸燃盡了,劉宏軍清了清嗓子,肅聲道:“夜老大,兄弟我能有今天,是從你那得了不少好處。這個我一直都記著。你說的事兒,要在從前,我是沒二話的。我知道我這廟小,平時您是不上眼的。既然今天落難了能找到我這,就說明你還是信我劉宏軍。”
他低聲說著,夜鳶卻覺得自己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但是安源這東西……平時我搞幾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可是最近風聲實在太緊了。幾家出貨的都被掃了,還槍斃了幾個。所以說這時候,我實在是……”他嘆了口氣,一攤手,“您缺錢就從我這拿,至於那藥……”
夜鳶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原本也沒抱太大希望。金老五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她知道是實情。
劉宏軍又說道:“金老五麼,我倒是請得動他。可是您找他是……”
夜鳶微微一笑:“不瞞你說,我第一個找的就是金老五。當時他答應給我想想辦法,說弄到了給我送過去。所以我給了他一個地址——不過是假的。但是今天,那個假地址被人,端了。”
她最後兩個字咬得很重,言語間金石錚錚,狠厲殺伐之氣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令劉宏軍身上一寒。
他張大嘴,愣了好半天:“金老五……會做這事?”
“因為患難,才能見真情啊,劉老闆。”夜鳶盯著劉宏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這個忙,你能不能幫。”
劉宏軍當然聽得懂夜鳶的一語雙關。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額角:“那你要是見著他……打算怎麼辦?”
“按家法辦。”
劉宏軍周皺眉:“家……法?”
“翡冷翠的家法。”
他的嘴角抽了抽。埋頭想了一會兒,又道:“可他要是真投了那邊,現在身邊肯定有他們的人,這個……”
夜鳶冷笑一聲:“他們兩個小時之前端的假窩,還想不到我會這麼快去找他。再者說,就金老五乾的那些事兒,你覺得他會讓那些人跟著他?”
劉宏軍不說話了。倘若之前他的心裡還有那麼一絲“事不關己”的念頭的話,到現在都已經統統變成懊惱了——她怎麼就找上我了?
現在起來是破財都免不了災了。金老五壞了道上規矩是該死——可是如果自己把他叫過來……這一身騷是怎麼都洗不掉了。
然而不答應的話……
他了一眼對面的那個女人。那不單單是個女人或是個美麗的女人,而是一個被逼到了絕境、哪怕眼前是一頭獅子都會衝上去撕下一塊肉的女人。他在道上風風雨雨打拼了這麼多年,自然清楚這時候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何況對方是夜鳶——翡冷翠的第一把刀、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
第一件事自己的確辦不成。這第二件再給回絕了的話……
他從心底發出了一聲呻吟:***。
然後挪了挪身子,深呼一口氣:“你說吧。讓他去哪。”
“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夜鳶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讓他去三汽廠。”
於是劉宏軍掏出自己的電話,當著夜鳶的面慢慢撥了金老五的號碼。片刻之後,電話接通。劉宏軍立即爽朗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五哥啊,我是小劉啊,劉宏軍!我這邊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商量……”
五分鐘之後他放下電話,臉色重新變得凝重起來:“他答應了。一會就過去。”
夜鳶站起身來,對他點點頭:“好,那麼我先走了。”
劉宏軍趕緊起身。略一猶豫,掏出錢包,將裡面的鈔票統統夾了出來:“夜老大,這些錢你先拿著,要是還不夠回頭你再聯絡我。”
夜鳶了那錢,又了劉宏軍。略一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