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字,將當年最疼愛自己的人的一生都終結在這個冰冷的地方,他怔怔的把牌位拿過來抱在手裡,目光掃過檀衫婦人,迅速充滿了恨意。
“你有什麼資格供奉我爸的牌位,你這個殺人兇手!”
佛珠一抖,亂了原本的順序,檀衫婦人慢慢抬起頭,眼底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情感。
“你來這裡做什麼?”明淨峒從外堂衝進來,護在檀衫婦人面前,冷言冷語的讓他趕緊滾出去。
“哼,我來接我爸回家。”
“給我放下!”
明淨峒徹底被惹怒了,上前就要奪過他手裡的牌位。
女子的氣力怎能比得上壯年的男子,自然是沒有奪過來的。
“你怎麼進來的?!”明淨峒氣喘吁吁的問。
明楷南笑得更豔了,他抿抿唇,視線往淨峒身後落了落,淨峒一回頭,正好撞上裎北怯怯的目光,立刻就明瞭了。
客廳裡零零散散摔著幾個西服筆挺的黑衣人,宴兮一進去就覺得不太對勁兒,有幾個人她能認出來,是唐彥手底下的人,是他怕明楷南再來找事兒特地下放到明家的人手,看數量只怕都在這裡了,這麼個樣子一定是出了事兒,宴兮連忙拽住一個熟面孔問話。
“怎麼回事?”
“明小姐,剛剛明楷南闖進來,我們五個沒攔住,他往樓上去了,您姐姐剛剛也跟著上去了。”
唐家的僕從也算訓練有素,身上受了傷,禮儀仍是一絲不苟,跟宴兮回話兒也是儼然把她當做主子一般,恭敬有禮。
宴兮瞬間冷了臉色,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輕手輕腳的上樓梯回房間拿了蝴蝶刀藏在口袋裡,小步小步潛進佛堂外堂,濃重的線香氣味撲面而來。
才走進去,就聽見了對話的末尾兒,依著明宴兮不管不顧的暴脾氣指定對裎北不客氣,果然,明淨峒還沒開口,躲在簾子後面兒的裎北就被一腳踹翻在地,可憐巴巴的滾進來,縮縮著身子不敢爬起來。
“吃裡扒外的東西。”宴兮氣勢很足,手上帶著刀心裡也很有底,擺明了今天是打算把明楷南給撂倒在這裡的意思了,她笑了笑,卻笑得淨峒心裡寒津津的。
明楷南根本不怕她,他今天來就想到了明宴兮可能有的反應,再說他也沒打算怕誰。
“哎呦,這不是最名正言順的明家人嗎?”他莞爾,如此得意的笑,完完全全把宴兮惹惱了,她立起刀刃就往明楷南懷裡衝,還是淨峒拼了氣力拽住她的胳膊,趁著巧勁兒把她手裡的刀甩落了,製作精巧的蝴蝶刀摔在地上,被淨峒一腳踢到佛案下面。
“讓我弄死他!”
“宴兮宴兮,你冷靜一下。。。”
宴兮生氣起來實在蠻橫,手腳並用著掙扎,淨峒張開懷抱把她緊緊抱住還差點兒被她掙脫,自己身上也隱隱的被她的動作傷了幾下,漸漸的就吃不住勁兒了,又怕宴兮真衝上去給明楷南個好歹,連忙一疊聲的叫裎北起來幫忙。
裎北麻溜兒上前,就要困住宴兮的動作,還沒靠近多少,就被宴兮一腳踹在小腿上,要是剛剛那下踹在屁股上還算沒怎麼用力氣,現在的宴兮氣瘋了,根本收不住力氣,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氣力,裎北正對著她一點兒沒躲,實打實捱了一腳,一下子就疼的摔在地上,沒一會兒額角就滲出汗來,捂著小腿滾在那裡,臉色白的不能看。
“明裎北,我告訴你。”宴兮漸漸安靜下來,胸口起伏著劇烈的喘息著,目光居高臨下的落在裎北身上,冷冷的像是有形的,刺得裎北臉色發白,只聽她的聲音,恍若從寒潭深處撈上來的千年寒冰,絲絲縷縷的冒著寒氣,“養了你這麼多年的是明家,是姐姐,是我,這麼多年了,就算養盆仙人掌,它也能吸收點兒輻射吧,你算怎麼回事兒,我沒求著你吸收輻射什麼的,最起碼不能背後裡捅刀子吧!”
裎北被宴兮的語氣嚇到了,完全忘了疼,連滾帶爬的翻身起來,抓住宴兮的手腕,說話都哆哆嗦嗦的,“姐,沒,我沒,我就是想著二哥他這麼多年沒回來了,再說他小時候不是對我挺好的麼,這麼多年生日他還一直給我寄禮物,他。。。”
宴兮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一口一個'二哥'的,她沒再踹裎北一腳,已經算是冷靜了。她微微掙扎了下,淨峒便放開了她,她慢慢退了退步子站到淨峒身邊,眨眨眼默默的望著裎北,一字一頓的說,“我們明家,不養吃裡扒外的東西。”
屋子裡空蕩蕩的安靜著,眾人的呼吸像是迴盪在山谷裡的回聲,漸漸低了下去。
裎北愣了好久,表情漸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