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大一聲響,裎北的暴動被宴兮暴力鎮壓,她一腳踹在他小腹上,讓他蜷縮在那裡半天緩不過神來。
“你的話太多了。”
“都快見上帝了,還不能多嘴多舌了?”
“你這樣的能上天堂?”宴兮扯起沙發巾,拿在手裡團了團,“下地獄吧。”
“哦。。。?”
明楷南剛剛張開口,就被宴兮用盡氣力的將沙發巾塞進他嘴裡,來勢太快像是正面捱了一拳,口腔裡瀰漫著血腥味兒。
“這麼帥氣的臺詞真的不適合我。”宴兮又給了裎北一腳,“感覺跟中二病似的。”
你們倆就是一對兒會二人轉的中二病!
明楷南嚼嚼嘴裡充滿土腥味兒的沙發巾,撇開腦袋,血從頭髮裡淌出來,流過眼窩輪廓,他乾脆閉上眼睛。
“奇怪,你都閉上眼睛了,我怎麼還覺得的你在罵我呢?”
明楷南無謂的“嗚嗚”了幾聲,衝宴兮瞪眼睛。
耳畔呼嘯而過,有什麼東西掠過身側,有什麼顏色豔麗的綻放開來了。
宴兮瞪大眼睛,手指都開始抖。
裎北微微撇撇嘴角,又把手底下沒入明楷南胸膛的刀子往裡推了推,直至刀柄,然後用力拔了出來。
豔色噴濺出來,像是一張濃光豔彩的幕布,慢慢的從天而降。
他纖弱修長的手指握著刀柄,半個人都被蒙上血色,睫毛上沾染著黏糊糊的血,他眨眨眼睛,望著宴兮,然後,慢慢跪倒在地上,微笑著的臉上蜿蜒著淚,手指一鬆,刀子直愣愣的紮在地板上。
宴兮抓著他的手,攥著袖子使勁擦他手上的血跡。
“擦不乾淨了。”裎北抓著她的指尖,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弄髒,“我已經髒了。”
“你是我弟弟!”宴兮一把抱住他,哭得聲嘶力竭,“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弟弟,這輩子別想跑!”
“這樣怎麼去見濛濛啊,她一定嫌棄我的。。。”
“她敢!”
宴兮想要抱緊他,但他的身子太過單薄,只有一把骨頭,貼的近了幾乎能感覺到肋骨。
她收緊手臂,卻感覺懷抱裡的裎北只剩下一縷幽魂,根本留不住他。
裎北眨眨眼,視線大片大片的模糊起來,身體裡此起彼伏的疼痛撕扯著短暫的清醒。
他抬抬手,摸了摸宴兮的頭髮,軟軟的栽倒下去。
“喂。。。要是中二夠了,就叫一下救護車吧。。。”明楷南疲憊的撐起一縫眼皮,“她應該已經到了吧,不知道戴。。。”
“喂!”
宴兮夾著手機撥了'120',也不管手機就這麼掉在地上摔得後蓋都開了,一把撈起刀子割開繩子,扶住軟軟倒下來的明楷南,把他搬到裎北身側,讓兩人看起來關係好的躺平平。
這兩個人長得真像啊,怎麼自己以前從來都沒發現過呢。
宴兮扯去明楷南嘴裡的沙發巾堵在他胸口傷口上,又伸手去抹了抹裎北的頭髮。
事情的發展實在無趣的很,這是一場根本沒經過精心策劃的陰謀。
明裎北要報仇。
唐家蘇家禮家要削弱程家黑道部分的實力,限制程二當家的權利。
兩方面一拍即合。
既然是限制就是警告,自然不能拿他本人下手。
那麼,即跟明裎北有仇,又是程二當家既定親女婿的明楷南就是最好的人選。
案板上的魚,宰不宰已經不是問題。
只是看拿刀的人的時機。
裎北在出院後不到三個月又再度躺了回去,這次手上還帶了一副鐐銬,晚上做夢手舞足蹈能搞得隔壁病友精神衰弱。
不過這個手銬在次日就被收走了。
這倒是有點兒出乎意外,就算蘇徵欽隻手遮天,也不可能大過法律,唯一的說法就是明楷南根本就沒追究。
他不是恨不得將他們一個一個剝皮抽筋,蝕骨下肚的嗎?
怎麼會突然又發善心?
難道是被裎北打壞了腦子?
宴兮百思不得其解,想著等有時間了去明楷南那裡問清楚,卻在次日就收到他帶著程見薇出國度蜜月的訊息。
臥槽!
您老是真不怕辦著辦著事兒就噴血而亡啊!
開放性創口啊!差半寸進心臟了啊!尼瑪流血成河啊!
大哥您是有多著急,帶著一身傷就帶著媳婦兒到處亂跑,萬一死國外怎麼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