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的記者,楚天舒有一種天然的反感,他不假思索地打斷了她,說:“對不起,我已經休息了,有什麼問題請與縣委宣傳部聯絡。”
對方不依不饒:“楚書記,打擾你一分鐘,只問一個問題,請問對於死者家屬提出的要求,您有什麼看法。”
“正在研究,無可奉告!”楚天舒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車只開出了幾公里,快要下高速的時候,楚天舒的手機又響了。
還是記者,還是提問,楚天舒壓住心頭的火氣,不厭其煩地重複著讓他們去找縣委宣傳部,用正在調查、正在研究等套話搪塞應付。
剛交完費出了高速,手機又響了。
“你好,楚書記。”仍然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一個好聽的女聲。
“對不起,我已經休息了,有什麼問題請與縣委宣傳部聯絡。”這句話楚天舒重複了n多遍,不等對方發問,下意識就說了出來。
“切!我的楚大書記,說謊也請有點技術含量好不好?”對方竟然用玩笑的口氣說:“縣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能睡得著?你現在在哪裡,我要見你。”
“沒空,不見!”心情煩躁的楚天舒被記者揭穿了謊言,心裡越發的鬱悶,他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並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馬國勝從後視鏡裡瞟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痛惜的感覺,心裡也在罵這些記者太無聊了,為了挖新聞簡直不擇手段,這麼晚了還不肯罷休,像只鼻涕蟲似的沒完沒了地粘上了。
連日來,跟著楚天舒臨江、南嶺、青原來回跑,他只負責開車都覺得很疲憊了,可是,楚天舒卻還要四處奔波,應對各種複雜困難的場面,勞累程度可想而知。好不容易能在車上稍微休息一會兒,卻屢屢被各種電話打擾,擱在誰身上不煩啊。
開上進縣城的道路,車輛顛簸起來,馬國勝降低了車速,好讓閉目養神的楚天舒能稍微舒服一點。
突然,手機又響了。
“喂?”還是一個好聽的女聲,而且似曾相識。
“你們煩不煩啊?”楚天舒真的是煩透了,他終於忍不住了,眼睛都懶得睜開了,粗魯地問了一句。
誰知對方比他更厲害,叫道:“楚天舒,你煩什麼煩?”
向晚晴!楚天舒嚇得睜開了眼睛,可不是嗎?除了她,還有哪一個女人會對他如此蠻橫?
楚天舒連忙道歉:“對不起,晚晴,我以為是記者。”
“我就是記者。”向晚晴一連串地質問道:“楚天舒,你還講不講信用?還有沒有一點禮貌?還像不像個男人?”
楚天舒被問得一頭霧水:“晚晴,怎麼啦?”
“你說怎麼啦?”向晚晴不依不饒地說:“你答應過我的,同意見藍語茶的,哦,人家找上門來,你避而不見,人家給你打電話,你態度惡劣。你以為你一個縣委書記好了不起啊?”
“沒有啊。”楚天舒仍然在雲裡霧裡,這忙亂的一天中,已經記不清接過多少記者的電話,說過多少遍的無可奉告,他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把那個叫藍語茶的記者給冒犯了。
“楚天舒,你太客氣了,竟然還敢抵賴。”向晚晴真的生氣了,她氣鼓鼓地問道:“我問你,語茶讓你們宣傳部長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罵人家是爛魚叉?還有,語茶剛剛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撒謊說你休息了?語茶跟你開玩笑,你是不是惡聲惡氣沒個好態度?”
楚天舒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纏住茅興東的記者就是藍語茶,剛才最後一個電話也是她打過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忙糊塗了。”楚天舒陪著笑臉,解釋說:“晚晴,你知道的,這兩天事太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嘿嘿,你下的指示,我怎麼敢違抗呢?”
“哼,少來這套。”向晚晴打斷了他,說:“你還想狡辯?!你現在都敢找舅舅耍賴皮了,還有什麼你幹不出來的?楚天舒你這個賴皮鬼,我告訴你,語茶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被揭了老底,楚天舒所幸賴皮下去,他笑嘻嘻地說:“向晚晴同志,我們家的一貫政策是,允許一個人犯錯誤,也允許一個人改正錯誤嘛。”
“少廢話!”向晚晴口氣強硬地說:“告訴你,你現在到底在哪?”
楚天舒看了一眼縣城的燈光,說:“我剛從青原回來,快到縣城了。”
向晚晴叫道:“好哇,到了青原也不請示不報告,你膽子越來越粗了。”
楚天舒笑道:“嘿嘿,捱了伊書記的批評,一下子就忘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