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隊長,我是萬事俱備只欠你這把東風了。”楚天舒笑笑,說:“我們三點鐘行動,你看著辦吧。”
劉暢掛了電話,並沒有和弟兄們商量,而是把電話打給了錢坤。
中午,錢坤又被一個搞廢品回收的老闆請去喝酒了,這會兒正醉醺醺地陪著老闆在洗腳按摩,接到劉暢的電話,聽說楚天舒要帶隊去拆王平川的房子,先是一愣,又覺得好笑,以為楚天舒被逼急了,要硬著頭皮賭一把,想拉城管大隊去壯膽,他很不耐煩地說:“這事兒你愛咋咋的,我忙著呢。”
錢坤打發了劉暢,想想不對勁兒,又給黃燦打了個電話,讓他三點鐘去看看,楚天舒到底想幹什麼。
黃燦這會兒正在西大街,魯向東與口頭答應賣房子的住戶在扯皮,他作為街道幹部去充當調解人,連哄帶勸外加詐唬,好不容易把扯皮的住戶壓下去了。聽說楚天舒下午要帶人去拆王平川的房子,不屑一顧地說:“錢指揮,你放心,我諒他也沒那個本事。”
錢坤再沒有多想,閉上眼繼續享受著足浴按摩。
劉暢在錢坤那裡碰了個釘子,思前想後地琢磨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帶人去碰碰運氣。
他打定了主意,帶著人先在東大街外面蹲著,如果楚天舒無所作為,便悄悄地撤退,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如果楚天舒取得了實質性進展,再帶隊殺進去,對那些剩餘的違建房實施圍剿。
於是,劉暢也沒給楚天舒回話,帶著人在下午三點左右的時間,偷偷摸到了東大街的路口,然後派了一個協管員穿了便服前去打探,自己則和十幾個弟兄坐在車裡抽菸打屁,等著協管員通報訊息。
不一會兒,協管員就傳回來訊息。
王平川家的“高”樓前圍滿了人,楚天舒帶著拆遷辦的幾個工作人員果然出現在了現場,可是,比起昨天的單槍匹馬來,王平川這邊的陣勢更加的強悍,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十幾個精壯的青皮小夥子,整整齊齊地堵在了門口。
這十幾個小夥子摩拳擦掌威風凜凜的,一看就是練家子。
王平川倚在門框上,悠閒自在地抽著煙。
楚天舒這一方的人,站在這十幾個精壯的小夥子面前,除了楚天舒還有那麼點玉樹臨風之外,其他的人實在是相形見絀,只能用弱不禁風來形容了。
“撤吧,大隊長。”昨天上樓吃了苦頭的幾個城管隊員小聲向劉暢說。
“慌什麼?”劉暢瞪了他們一眼,他實在不敢相信,楚天舒在力量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居然還頂在了現場,心裡多少有幾分佩服,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說:“看看笑話也不錯啊。”
那幾個隊員不吱聲了,心裡卻在嘀咕:“看啥呀,就是把我們這些人全加上,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王平川家的門口人越來越多,絕大部分是東、西大街的拆遷戶,也有一些看熱鬧的租住戶,他們遠遠地站著,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人堆裡有一位大媽拱了拱身邊的中年人,問道:“大兄弟,這是要幹啥呢?”
中年人抽了口煙,說:“誰知道?說是要拆王傻子家的房子。”
旁邊的大嫂笑出聲來:“嗤,他們是不是比王傻子更傻?”
身後的老漢嘟囔道:“昨天二十多個城管不也被王傻子打跑了?”
中年人說:“是啊,這不明顯是拿著雞蛋碰石頭嘛。”
大媽往前擠了擠,說:“讓我看看,誰帶的隊呢?”
大嫂說:“指揮部的領導,叫楚天舒,他也許有辦法制得住王傻子。”
老漢說:“我看夠嗆,他一個人再厲害,雙拳也難敵四手哇。”
中年人說:“那倒是。不過,就憑他這膽子,我服!”
大媽罵道:“你服管個屁用啊,關鍵是得要王傻子服。”
老漢問:“哎,老弟,他要真有本事把傻子的房拆了,我們籤不籤協議呢?”
中年人說:“籤,當然籤。我跟他們說過了,能把違建房拆了,我立馬就籤。”
大嫂聲音大了一些:“那是,那是,我們跟著他們耗個屁呀,拆遷辦的人多了,耗到最後,我們還是多拿不到一分錢。”
大媽壓低了聲音:“嗯,人家說的有道理,我們耗著也是幫那些房子多面積大的人耗的。”
中年人說:“對,我們圖個啥,不就是圖個公平,只要違建的房子不瓜分我們的補償款,我是巴不得儘快拆遷了,也好早點回遷呢。”
老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