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也笑了一下,說:“你是老闆娘吧,有吃的嗎?”
“有,你們想吃點什麼?”農婦堆起了笑容,閃開身子,讓楚天舒能看見那個玻璃櫃臺。
櫃檯裡多是油鹽醬醋火柴香菸之類的日用品,能吃的東西只有幾包劣質的餅乾,從上面落下的灰塵來看,估計早就過期了,飢餓過了頭的楚天舒和冷雪一看都沒有胃口。
“我們一天沒吃東西,都快餓壞了,大嫂,你家有沒有熱菜熱飯啊?”楚天舒探頭往屋裡看了看。
“這個……”農婦有點為難了。“我們只是小賣鋪。”
“大嫂,給我們下碗麵條也行。”楚天舒實在是太想喝點熱湯之類的東西。
“那好吧,你們進來坐,我去給你們下麵條。”農婦熱情地把楚天舒和冷雪讓進了屋裡,嘴裡還嘮叨說:“你們城裡的年輕人,真是有意思,這麼個窮山溝溝有什麼好玩的喲。”
楚天舒和冷雪在桌子旁坐下。
農婦進了側面的房間,從裡面拿出了一筒面,手裡還抓了幾個雞蛋,尷尬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家裡就這麼幾個雞蛋了,你們擔待著點啊。”看她那樣子,好像她因為家裡貧窮很對不起他們兩個似的。
“大嫂,太謝謝你了。”
農婦進了後面的灶房去生火燒水,又出來招呼楚天舒和冷雪,把外面溼了的衣服放到灶房裡烤烤。
楚天舒脫了外衣,交給冷雪進了灶房,他閒的沒事,便招呼男孩進屋,用望遠鏡逗他玩,不一會兒,就混得很熟絡了。
“小弟弟,你爸爸呢?”楚天舒隨口問道。
男孩抓著望遠鏡,小聲說:“我爸爸出去借錢了。”
這麼晚還沒回來,看樣子借錢也借得很艱難。
“怎麼了?”
“我奶奶病了,姐姐的學費還沒交。”男孩把望遠鏡還給了楚天舒,說著話的時候,眼圈有點紅了。
灶房裡飄出了雞蛋和麵條的香味,小男孩咕隆嚥了一口口水。
冷雪拿了烤乾的衣服,讓楚天舒穿上了。
這時,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進了屋,粗著嗓門就罵:“臭婆娘,我不在家,你還敢偷著下麵條吃?”
把斗笠摘下來,才猛然看見屋裡還坐著兩個人,他抬頭看了一眼,身體打了個哆嗦,腳就想退出去。
楚天舒一看,樂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這不是小亭裡算卦的道士嗎?他笑呵呵地喊了一聲:“道兄,我們又見面了。”
“有緣,有緣。”他強作鎮靜,上下打量了楚天舒和冷雪一番,說:“兩位劫後餘生,必有後福啊!”
“哈哈。”楚天舒大笑起來。“道兄,有沒有算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這時,農婦從灶房裡端出兩碗麵來,罵道:“來,你們吃吧,別聽他裝神弄鬼了。”
道士尷尬地笑了笑,將斗笠掛在了牆上,說:“兩位,你們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
“呵呵,被你算準了,大雨把山衝倒了,也算是死裡逃生吧。”
“唉,”道士嘆了口氣,說:“我那是胡謅的,真要是能算得準,還窩在這裡讓老婆孩子受窮。”
楚天舒轉頭問:“道兄,你還沒吃吧?你先來。”
道士擺擺手,示意楚天舒他們去吃,自己摸出一根菸來,蹲在地上,悶著頭吧嗒吧嗒地抽上了。
農婦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錢借到沒有?”
道士還是搖頭,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把農婦拉進了裡屋。
楚天舒和冷雪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顧不得和道士客氣,狼吞虎嚥般風捲殘雲,把一大碗麵條和雞蛋吃得精光,連碗底的湯湯水水也喝得一點兒不剩。
冷雪放下碗,碰了碰身邊的楚天舒,小聲說:“他家真遇著難處了,你去問問,看能不能幫到他們。”
楚天舒點點頭,說:“這家人真是好心人,尤其是大嫂,聽說我們一天沒吃飯,二話沒說,就把家裡最好的東西做給我們吃了。”
楚天舒把道士兩口子喊了出來,掏出一百塊錢問夠不夠。
農婦手搓著圍裙,侷促不安地說:“小夥子,就幾個雞蛋,用不了這麼多的。”
道士一把接了過去,笑嘻嘻地說:“這錢多是多了點,要不這樣,我再送你們一卦吧。”
楚天舒搖頭說:“我們還要趕路,今天就算了。”
看道士與楚天舒還在胡扯,冷雪實在忍不住了,她拉著農婦的手,問道:“大嫂,你家是不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