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古柱有一部分就直接裸露在地表的外面,經年累月的飽受著風雨的侵蝕,外表髒汙不堪。
因為沒有人管理那裡,所以經常有人在那裡燒香祭拜,把那些石像當成了石鑄的神仙雕像……
還有人敲下石馬和石羊等動物雕像的腿,讓那些文物直接變成殘馬和殘羊……
沐蔓妃的父親熱愛考古,他又是當地小學的校長,所以他憂心如焚,每一具文物遭到破壞他都感覺到痛心疾首,如切己膚!
然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任他如何大聲疾呼要保護文物,其結果卻收效甚微,幾乎沒有人能把他的話聽進耳。
“眼看著那些文物遭受的破壞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我父親於是就動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沐蔓妃此刻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堅定:“他要組織人集資,廣貸資金,自己組建一支考古隊進行考古!”
她偏著頭,伸手按上額頭,對言御庭道:“你別說,我父親還真有些本事,經過他多年來不懈努力的奔走,以及利用他小學校長的身份四處遊說,還真讓他說動了一批文物愛好者願意加入到他的行列中。”
“那些年他一邊號召著大家來保護文物,一邊八方告貸到處借錢,但凡他能借得動的錢他都借了!就連那些黑市上面利滾利的可怕的高息貸款他都不知去貸了多少!”
沐蔓妃苦笑了一下:“但是這些資金還遠遠不夠,因此他又帶動考古隊的那些成員幫著去集資告貸,讓其成員也到處去拉資金和打欠條,甚至借高利貸,結果害得那些成員也是人人債臺高築。”
透過沐蔓妃的講述,言御庭知道她的父親非常困難的終於集齊了一部分考古啟動資金,而且那些年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居然預設了她父親他們的行為?!
不過上面也有批示,不允許動他們動大墓葬群,只批了一個邊邊角角不影響整個墓葬群的小墓室進行考察。
但這對沐蔓妃的父親他們來說已足矣——
他們也沒有能力和資金進行大墓葬的考察,只是想透過自己的努力,能為這些文物盡一份心力,或者是透過自己的行為,能引起上面的重視。
起初事情很順利,沐蔓妃的父親和他的成員熱情高漲,大家紛紛覺得自己很高尚,終於能為這些文物盡上一份自己的力量了。
那個墓葬群離沐蔓妃的父親教學的那所小學很近,兩三里路而已,因此她的媽媽常鈺彤便經常去給她的父親送飯。
那時還有許多當地的農民被請來幫忙,所以那地方很熱鬧,又都是熟人,常鈺彤在便那裡來去自如。
有一天,她給丈夫去送飯的時候,在墓室裡經過一具石像,看到那具石像旁邊有一個古色古香的青花螭龍紋瓷瓶。
常鈺彤對這個青花螭龍紋瓷瓶非常的感興趣,此瓷器配有同色同紋的瓷蓋口,於是她就想揭開這瓷器瓶的蓋口,看看裡面有什麼。
當時沐蔓妃的父親看見了,忙喝止她,叫她不要動,可是常鈺彤被丈夫的突如其來的聲音嚇著了,驚嚇中一腳踢翻了這個青花螭龍紋瓷瓶。
沐蔓妃的父親見狀嚇的魂飛魄散!他那會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拉著妻子的手,把她飛快地拽出了墓室。
將妻子送出墓室之後,沐蔓妃的父親又馬不停蹄的重返墓室,想要急速處理那個被妻子踢翻的瓷瓶。
然而已經遲了——那瓷瓶被踢翻後,瓷蓋口鬆脫,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從瓶膽內釋放出,然後迅速蔓延到整個墓室,把整個墓室弄的臭不可聞。
沐蔓妃父親的臉當場就白了,他還懂一點這方面的防範知識,火速撕下布條塞住口、耳、鼻,甚至矇住雙眼,並呼籲猶在墓室裡忙碌的那些人也要照著他這樣做。
“可終究是來不及……”沐蔓妃有點不忍心說下去:“後來死了不少人,那些留在墓室裡的人除了我父親,幾乎沒有一個人存活下來!而這些人中,有兄弟倆、有夫妻倆……還有兄妹……”
“所以我父親身上背了很大的罪,尤其闖禍的還是他的妻子,讓他有苦說不出,又不能把妻子供出來,因此他只能把禍事往自己身上攬……”
沐蔓妃痛苦的掩上眼睛:“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條,謝罪也好,被失去親人憤怒的人逼死也好——他死的越早,事情得以平息的越早,也免得禍及妻兒與老母親,讓家人及早擇身出來……”
“之後就是我母親改嫁,那時討債的人源源不斷的上我們家催債、逼債,高息貸款和黑社會的人在我們家呼呼喝喝,我媽媽不堪壓力,再加上她也心虛——禍是她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