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建堡百年,經過五代家主的運營,這登上風雲堡的路,除了石階,怕其他三面都是機關密佈,陣法連環。
可是,就這麼一座易守難攻的城堡,竟會被人一夜之間肆意絞殺!
季舒玄下馬,一步步走了上去。
隨著臺階越登越高,風更重,風吹起身上白色衣襟,衣袂翩然。
到臺階一半處時,他忽然止了腳步,回頭。
山的周圍依然是山,只不過,旁邊的山比起這裡,已是矮了太多。站在高處看其他地方,自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他想,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必定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再往上走時,暮色又沉了幾分。秋天就是這樣,一旦到了黃昏,天色便沉得很快。
季舒玄亦加快了步伐,然而,就在靠近風雲堡大門時,他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
這不是新鮮的血液的味道,他頓時想起月前的那次屠殺,該是怎樣的血流成河,才能經過幾十天的山風的吹拂下,依然飄蕩著血液的味道。
亦或者說,那樣濃烈的血腥,早已徹底融入高處的風!
門開著,季舒玄跨門而入。
門縫之間,石階與石階之間,他看見比黑色更深的顏色,那是乾涸的血液的顏色!
順著門庭,依次走過一座座高屋建瓴,毫無意外的,血腥彌久不散,沒有屍體,亦看不見一個人影。
然,目光所及之處,竟是縫隙裡的深黑,這是人工很難打掃的地方,彷彿泥土中都能開出地獄的花朵。
顯然,滅門慘案之後,這裡有人專門打掃過。
他自然不會認為是屠殺之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戚昊厲。
風雲堡很大,他行走的速度始終如一,直到——
他一路走到風雲堡的後院。
後院,這原本應該是女眷住的地方,應該繁花似錦,應該精緻典雅,此刻,觸目所及的,全部是林立的墓碑。
不是漢白玉,也不是工整的石塊,每一座墓碑,不過是一截樹樁。
這樣的簡陋,與風雲堡百年家底截然不符。
季舒玄緩緩走了過去。
平整的墓碑的表面,一眼便知是劍氣削成,上面簡單的寫著死者的名字,一筆一劃,卻是指力而成。
順著墓碑,他一個個看了過去,有姓戚的,有姓儲的,有姓鄭的,有姓葉的,還有一個個連姓氏都沒有,只一個稱謂的,顯然,那是風雲堡的下人。
一個個依次走過,忽的,季舒玄愣住了,他久久的,看著那墓碑上的字——
最後那座墓碑,赫然的寫著:戚昊厲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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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皇宮。
杜小怪來了,杜小怪帶著他妻管嚴的夫人團團一起來了。
杜小怪,作為40多歲的男人,他的長相顯然比較太顯年輕,眉目間有些輕佻氣質,看上去不過30出頭。
至於他的夫人團團,更是保養得宜,一張臉蛋雞蛋清似的光滑,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嫻淑,若是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以為她超過30!
因得是皇上的貴客,杜小怪一進皇宮就受到最高禮待,一路將他們迎到椒房殿。
對於貴客,本來主人見面後應有一輪高規格的接待,然,因得某人太急,待杜小怪到了椒房殿後,李天佑不過和他寒暄了兩句,隱約抱怨他難請,對待莫離殤和自己是厚此薄彼,緊接著便接入正題:給傲雪看病!tiEw。
先是很意味深長的:“原來你就是沈傲雪啊!”
傲雪和李天佑很快想到他剛從離國過來,這番懷著揭秘般的一句感慨,絕度和莫離殤有關!
那個向來玩世不恭的男人,憑著一死也要救的女人,原來就是她啊!
“是,她便是朕的皇后!”李天佑完全習慣性的彰顯主權般的將傲雪往懷裡一摟,“麻煩小怪神醫替朕的皇后看看。”
杜小怪輕描淡寫在傲雪臉上掃過兩眼,輕描淡寫的:“不就是內分泌不調,外加中了點不入流的毒嗎?”
宮中眾宮人頓時流露出崇拜神色,果然神醫啊,太醫院太醫們每次都把脈好久,這位神醫居然只需要看兩眼就能說癥結!
對於這種炙熱的崇拜,杜小怪顯然很受用,得意洋洋的看過旁邊團團一眼,彷彿迫不及待要給自己老婆炫耀似的。團團莞爾,她跟著杜小怪20多年,耳聽目染20多年,對於很多醫術,她也多少懂得一些,人的臉上,其實正有身體各處反應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