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的女人,軟乎乎的麵皮,熱乎乎的氣息都在自己一掌之中。
最後當這個女人在自己懷裡,他緊緊地擁著,像是擁著一簾夢幻,生怕自己一鬆手她就不見了。
他告訴自己不是今夜更待何時?
屋子裡的燈光沒有多輝煌,只是那種淺淺的顏色,那種能處在光線裡就溫馨到骨子裡的顏色。何凌宵此刻就躺在床上,暖洋洋的光線裡躺在床上的何凌宵就像是一尾不小心偷偷從海底而遊弋到人間,而捨不得離去的人魚。
他替她脫下鞋子的時候,看著她的腳趾發愣……那暗夜裡繃緊了的腳趾,交叉著牢牢地覆在自己後腰上。
此刻一圈一圈的燈光下,那可愛的粉色指頭正鬆散的排列著,貝殼一樣的光滑的腳趾蓋泛著瑩瑩珠光。手指輕輕的覆蓋在腳背出,神奇的那些腳趾蜷縮起來,像是受到驚嚇。而當他把指腹貼在腳心,剛剛還緊縮的腳趾又猛地伸直,出現了夢裡的姿態。
也許只是半秒到一秒的時間裡,她就不幹了,很不舒服的蹬了蹬腳。雪白的瑩潤的腳趾也像是一個個忠誠的衛兵一樣做出防備姿勢。
楊瑾維看得呼吸一滯。他稍微一鬆手,就讓她逃掉了。
失笑,他可是不能在這一刻打退堂鼓的。事情可是她給挑起的,然後後果自然是要她來承擔。
“何凌宵?”帶著啞啞的聲音,甚至他的手還在她額頭上觸控試探了一下。修長的指頭又不甘心點了點她紅紅的粉嘟嘟的嘴唇。
她往回縮了縮,小聲嘟囔著,“別吵,我要睡覺……”
他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脖子往下是一顆亮晶晶的扣子,亮晶晶的扣子下面又接著一顆亮晶晶的扣子,之前在車上他就已經數過了一共是五顆釦子。
這五顆釦子讓他在回來的路上糾結了一路,是解開,還是直接破壞,讓它彈到地板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他知道五顆釦子下面必然還有一層,然後是大朵大朵雪白的,還有如同凝在玉石上的硃砂。
他的目光一錯不錯的,順著解開第一顆亮晶晶的扣子往裡,手指像是靈巧極了,這本來是做起來分外吃力的事情,因為那釦子實在是太緊了些,可是他此刻一點都不在意,甚至是愉悅的,連同心也是愉悅的蹦蹦跳動著。——這是這些都不足以影響他的決定。因為他想這樣做已經太久了,久到某一處已經隱隱的發疼。
“何凌宵?”他一路解開第一顆,一邊呵著她,低低的的聲音在暗夜裡像是情人間耳鬢廝磨才能流露出來的聲音。如果此刻有人從窗前經過的話,定然會紅了耳根。
解開第二顆的時候,他說,“何凌宵,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的原因是什麼嗎?楊瑾維呵,其實很早就會跟人猜拳,這個是外公給我的必修課,也許他早就料到有天我會來到中國……當看到你喝醉,我就想何凌宵對於我來說是什麼,一開始是一個叫做Lacey的特別存在,後來就是我關於愛情的信仰,再後來就是我的愛情……所以,善於把握機會的資本家楊瑾維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動手弄第三顆時,腦子裡又出現那段話:宙斯決定把人體劈成兩半,“每一半都渴望著自己的另一半重新結合”,他們“互相擁抱,互相親吻,渴望再長在一起”。
他和她定然是曾經為一體,只是不小心被神明劈成兩半……若不然他也不會在那生死攸關的一刻被她所救。也不會再遇到她。數億平方米,茫茫人海70億人口,幾萬里路,隔著浩淼大海,他終於找到她。
那是疼到骨子裡的溫柔。
當第三顆終於完成的時候。眼前瑩白又多了些,多到讓他想起孩提時代那個春季,經過掛滿紅燈籠的唐人街看到中國商店裡面貨架上面的棉花糖。就想,那一定是軟軟的綿綿的。或許還有甜味兒,裡面會不會有夾心?巧克力的?草莓的?藍莓的?
於是情不自禁的走了進去。指著那綿花糖問這個好吃嗎?售貨員告訴他這個呀,很甜,很膩,很軟,但是很好吃。
“很膩?是不是不好吃?”他問。
“膩不代表不好吃啊小朋友。你可以買一盒試試!”
他又問,“有夾心的嗎?”
售貨員見他只問不買,懶得搭理他。去招呼另外一個進門的客人。
等他和Benson出門走了一會,Bensen變戲法的拿出了一盒剛剛他指著的棉花塘。兀自拆開吃起來,含糊地問你要不要?唔,有夾心,櫻桃味的。
Benson可不是乖孩子,偶爾喜歡使點壞,順手牽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