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把被子罩在頭上不再看他。
等房間的門被關上後,何凌宵扯下被子臉從被窩裡出來,她不緊不慢的穿鞋,然後慢騰騰的往門口走。外面靜悄悄的,開啟房間的門,凌霄順著樓梯往下走,何千帆並沒有在樓下客廳裡,裡面只有落地燈昏黃的燈光。何千帆住的房間縫隙透出燈光出來。
她越過客廳,走到大門口,拉開門果然看到外面立在幾個穿著便服人,在聽到房間門開啟第一時間轉過臉來對著門口,精明的眼神上下掃視出現在門口的她然後放下警惕。其中一個還跟她頷首示意。
何凌宵退回去,機械的關上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房間的。等她拿起電話她才發現自己是在跟楊瑾維打電話。
楊瑾維在電話那端問她什麼事。
然後她反應一下,在他第二次問她的時候,她才說,“楊先生,何千帆說的都是真的嗎?”
“對。真的。”
何凌宵靠著床頭,眼前一片黑暗。鼓起勇氣叫道,“楊先生。”
“還有什麼事?”
“能不能幫幫我?幫我不要讓何千帆坐牢。”她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出去從此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理直氣壯的跟楊瑾維說話的理由了。她好像欠他太多了。而這一次是她主動求他幫忙。
“說說理由。”他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好像也並沒有惱她深更半夜打擾他。
理由啊!她聽到自己用極細小的聲音說,“我也不知道什麼理由,我只知道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助我。因為你幫他從警局裡出來,肯定也能幫助他……幫助他免受牢獄之災。”
說這一席話的時候,她都是閉著眼睛說的,好像那樣可以減輕她的難堪。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恥,卻不得不那樣去求他幫助。因為何千帆跟她是左手跟右手的關係。
那邊響起一聲低低的笑聲。笑聲讓何凌宵心底發涼。她覺得很難受很難受……那種山窮水盡走入絕境的難受。
笑聲過後是他毫無情緒的聲音傳來,“何總監,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的要求有多惡劣,我能幫他出來參加葬禮已經是人家能給我的最大面子。你以為他這次進警局是進菜市場那樣簡單的事情。吸毒,飆車致人死亡,還沒有駕證……”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讓何千帆去坐牢。”發生這樣的事情,何凌宵都不知道九泉下的母親怎麼能安心。
“恕我這次不能幫忙,警局不是我家開的。”楊瑾維的口氣變得很強硬。
何凌宵被噎個倒抽氣。“可是你之前也幫忙了。”
“之前幫忙的出發點是我不想看到孟阿姨沒有兒子在靈前盡孝道。中國人不是講究百善孝為先,而他去拘留所等著法律制裁是接受道德審判。何凌宵溺愛不是你這樣的,他這樣一個舉動破壞了一個家庭的快樂,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楊瑾維長篇大論一番。
何凌宵知道再難有餘地。她失望的結束通話電話。門口響起開門聲,一回頭就看到何千帆。來不及擦乾的淚水越來越多,在臉上肆意。
姐弟倆再也沒有睡覺,兩兩相對久久無語。
最後還是何凌宵打破平靜,“以後好好的做人,我聽人說拘留所那裡面就是一個小社會,而且還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小社會。不要跟人打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該做的千萬不要去做。”
“嗯。”
何凌宵囁嚅著說,“千帆,我這邊替你想想辦法,雖然我知道你這個事情有些棘手,但是姐姐會盡力的。”
其實何千帆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沒什麼法子可想。
“謝謝姐姐。”何千帆挺後悔的,以前自己總是惹她生氣,甚至有段時間還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他這一聲謝謝換得何凌宵又一通哭泣。
在何凌宵掩面哭泣的時候,她聽到了一些細小的聲音,聲音類似咬牙齒的咯吱聲。等她抬頭就看到何千帆面色青白,死死地咬著嘴巴,額頭到鼻尖沁滿了汗水,抱著臂膀蜷縮著身體蹲在地上渾身瑟縮發抖。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她又開始哭泣。
“你說你……你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她才記起這幾天何千帆同她一起日日在靈前,總有那麼段時間他都會消失,然後回來的時候頭髮跟水洗過似的,臉色很不好。
“姐……”顫抖著如同鐵鍋裡翻炒的栗子,鍋鏟跟砂石鐵鍋碰撞發出的破音。
這一聲“姐”叫的她柔腸百結,寸寸欲斷。再多的責怪也說不出來。她知道何千帆要戒掉毒品的決心。這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