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幾個楊家父子,除了楊雲翰是董事長,兒子都是楊總,不過頭銜拆開後就不一樣了。楊瑾維的級別最高。
楊啟林輕慢的說,“何秘書,這吃的好簡單啊。不知道以為我們中北虧待員工。”
這擺明了說她不該出現在這裡。
何凌宵擠出一個笑,只有她知道自己的這笑容有多假,“楊總您真會說笑,誰都知道中北的福利待遇可是整個西南都沒得指摘的,再說區區工作餐更是沒得說。何況我也是沾了我boss的光才能與各位領導共同用餐。”
楊啟林挑眉,心道,這丫頭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何秘書說的是,只是何秘書能這樣說也不能不讓人聽著順耳。”
何凌宵欲繞過楊啟林離開,“楊總我不打擾你用餐。”
楊啟林不動聲色的往右移動一步,擋住了何凌宵的去路,“誒,別急著走啊,說到這裡不知何秘書有沒有收到請柬呢,現在整個C市熱議的都是何家跟溫氏聯姻的話題。楊董事長都去觀禮了。”他一臉擔憂,好像這件事也跟他有著莫大的關係,眼看著何凌宵臉上的笑容僵掉他越說越起勁,“何秘書作為何家長女怎麼不出席,莫非真應了媒體猜測的……”
“猜測的什麼?”就在這個冷不防個聲音響起,很不悅的說,“何凌宵你打個菜也要這麼長的時間嗎?拖拖拉拉的脾性可這不像你。”
楊瑾維盯得何凌宵發毛,立即往用餐的桌子去。她自然知道楊瑾維是為了她好。
這樣一天,前男友結婚,還是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自己這個過去式不管怎樣撇清關係,都有那麼多的質疑的,幸災樂禍,等著看笑話的無數雙眼睛看著自己。就等著自己或發狂或傷心欲絕,或是再一次開車闖婚禮,好像那樣才正常!
那樣做的人才是何凌宵!
剛剛如果不是楊瑾維出現的及時,她真的很想把自己手上的菜盤子給楊啟林砸到頭上去。她那一刻的手是瑟瑟顫抖著的,心也是瑟瑟發抖的。臉上的笑容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是皸裂了。
她總是定了太差,她不是聖人,她也有自己的軟肋跟痛處。這從早上開始就無孔不入的資訊讓她真有點喘不過氣來。心裡是傷了,卻要讓更多的人來捅上一刀真特麼的疼得帶勁。那些準備放過的過去,準備忽視的過去,明明要忘記,偏偏有人不放過。
何凌宵把叉子往沙拉里戳,恨恨的。
楊瑾維輕輕地說,“它不是仇人,仇人正在虎視眈眈,你要多吃一點才有力氣去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何凌宵頓了頓,手下動作一停,然後整個面部緩和。她很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思。可是他明顯不是自己的傾訴物件。她很快調整好自己開始用餐,安安靜靜的。
很快這邊的寧靜又被楊啟林打破了。楊啟林根本不問介不介意就坐下來,跟以往一樣,這看在某些高層眼裡他們熟絡得跟毫無間歇一般。
“上週我秘書有把一份招標書送到你這裡。”楊啟林問楊瑾維。
楊瑾維漫不經心的回答,“你是來問我為什麼還壓著?”
“你知道的這開工在即,我們請人看好了吉時。時間緊迫。”楊啟林不輕不重的說道。
週五早上楊啟林的秘書交上來的一個關於中北在南區一塊地承建招標結果,目前還剩下最後兩家公司。楊啟林做事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剩下的兩家公司一家是一級建築資格,一家的是經驗不足五年的二級公司,明眼人一看這後面一家明顯跟前面一家沒得拼。居心何在一眼明瞭。
在招標時間正好定在楊瑾維出差這段時間裡,結果卻偏偏送來兩個候選。
楊瑾維沒吭聲。牌在他手裡,他不是著急的那一個。
“之前你又沒在,現在你回來了,我怕你是事情多到沒有理過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何凌宵。
何凌宵覺得那視線很不善。她看了一眼自己對面的另外一個人。
楊瑾維慢悠悠的說,“不是沒有理過來。”
何凌霄看著楊瑾維一副老神在在的的樣子,心裡直髮笑,也只有boss大人才能這樣酷,說一半留一半。後面的意思很明顯——我是故意的。
楊啟林內傷,左右看看,又不好發作,“等會我上你辦公室來。”
楊瑾維不置可否,沉悶的用餐真的會讓人消化不良。
何凌宵跟楊瑾維回去的路上,電梯裡只有兩人。楊瑾維說,“你知道我為何要壓著這個嗎?”
何凌宵說,“您做事都有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