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那你現在記得什麼?前幾天的事情還記得嗎?”權司墨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有些焦急的發問,“車禍前的事情都忘了嗎?”
“我……”秋梨捂住腦袋直搖頭,“司墨!這麼多問題,搞得我腦袋好痛哦!真的好痛……”
“好好好,那就不想了,不想了。”秋棠連忙安慰,秀眉都蹙到一起,“等醫生過來看看就好了,咱麼不想了,不想了。”
秋梨漸漸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嘟囔道:“我只記得姐姐回來的那天,從外地的大學回來,給小梨帶了好多吃的……姐姐說,那是遠風哥哥買的,還偷偷告訴小梨,姐姐要跟遠風哥哥結婚。我,我只記得這麼多,後來的事情,都忘了。”
秋梨一說完,秋棠嘴角一抽,無端覺得後脊樑骨絲絲縷縷的泛著涼,不用回頭,就感覺到權司墨冰冷的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身上,太可怕了!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秋棠乾巴巴的笑了兩聲。
“以前的事?”秋梨的眼神有些迷濛,“那姐姐,你還沒有跟遠風哥哥結婚嗎?”
“沒有呢!”秋棠的臉色更加難看,“我跟他,早就分手了,不,不提他了。”
“怎麼會這樣?!”秋梨一急,忍不住拔高聲音,身子一動的同時,覺得腦海裡像是被閃電劈過,通電流般的疼讓她忍不住再次捂住腦袋,“疼……噝!好疼啊!我的腦袋好疼啊!”
“疼?!怎麼辦?醫生呢!”秋棠尖叫著立刻慌亂起來,六神無主,想碰又不敢碰秋梨,“權司墨,權司墨,小梨說她疼!怎麼辦!”
權司墨神情一緊,連忙上前一跨步按下了急救鈴,轉身又急著安慰秋棠,“沒事沒事!有我在沒事的!”
秋棠身子有些顫抖,現在小梨一有點什麼狀況,她的心臟嚇的都要驟停了。
醫生護士很快就趕到,都來不及理會權司墨跟秋棠,徑直奔到病床前。四個護士將秋梨的手腳固定住,另一個護士將瓶瓶罐罐的藥配好,吸進針管裡交給李醫生。
“好疼啊!我的腦袋好疼啊!”床上,秋梨還在掙扎,聲音撕裂。
秋棠的心一顫一顫的,要不是權司墨一直抓著她,恐怕她早就堅持不住倒下去了。
李醫生是秋梨的主治醫師,他拿過針管,僅露著的眼睛裡只有肅穆,他手臂一抬,在秋梨的胳膊上飛快的消了下毒,然後,將明晃晃的針眼對準胳膊上的血管,一下子刺進肉裡,將藥緩緩推進秋梨的身體。
整個過程花了不到兩分鐘,秋棠卻出了一身冷汗。
注射了止痛藥之後,秋梨一會兒便不再掙扎,護士們緩緩放開秋梨的腿腳。秋梨軟軟的躺在床上,任由護士給她蓋上被子。
秋棠剛要上前看看秋梨怎麼樣,醫生卻適時的開口,攔住秋棠的去路,“秋棠小姐,秋梨小姐已經沒有事了,病人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如……先去我的辦公室,我們討論一下秋梨小姐的病情?墨總,您說呢?”
權司墨皺了皺眉,看了秋棠一眼,點頭,“好。”
“那就一起去吧!”秋棠自然也同意,醫生做了個‘請’的手勢,三個人先後走出病房,秋棠還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醫生好像話裡有話,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好。
醫生的辦公室裡似乎也有隱隱的消毒水味。
“墨總,秋棠小姐,請坐!”李醫生摘下口罩來,“要喝點水嗎?”
“不用了。”權司墨搖搖頭,擁著秋棠坐到看診桌對面的椅子上,“李醫生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話對我們說嗎?”
李醫生年近五十,在神經科方面取得過很大的研究成果,在植物人治療方面更是佼佼者,這是他第一次遇見像秋梨一樣的病人。
“醫生,我妹妹她怎麼樣了?為什麼她的腦袋會疼?”秋棠見李醫生遲遲不說話,有些急了。
“大腦承重太多,她的思維跟不上,壓迫血管就會產生痛感。”李醫生面無表情的說著,“給他注射的是強效止痛藥,否則壓不住。”
“那她以後還會這樣嗎?”秋棠又問。
“可能會。”李醫生神情更加嚴肅,“這種止痛藥用量過多會讓人產生依賴,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上癮’,當然,我們不會給她用量過度。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權司墨接了一句。
“兩位。”李醫生深吸一口氣,“你們見過有哪個植物人躺了四年,一起來就活蹦亂跳的嗎?整整四年啊!能夠醒過來都是奇蹟了,秋梨小姐竟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