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劃了幾下。
很快,一行英文句子就在地上出現了。
“我在向你學習修剪。我發現你欣賞盆栽的審美觀跟我不一樣。”
“噗嗤。”溫歐菲笑了。
這欣賞盆栽還會有不同的審美觀的嗎?又不是人和衣服?
不過仔細想想,也還是覺得確實有。
比如說有些人喜歡矮小的盆栽,而有些人則喜歡高大的盆栽;有些人喜歡葉子多一些的盆栽,而有些人則喜歡葉子少一些的盆栽;有些人喜歡瘦高一些的盆栽,有些人喜歡矮胖一些的盆栽。
而我們修理盆栽的時候,會因為自己的不同審美觀點,下意識的往自己喜歡的方向修剪。
“這不用學,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所以修剪出來的盆栽也自然不同。”溫歐菲笑著說。
溫歐菲的話音剛落,費斯就又拿起剛才的那根樹枝又在地上劃了幾下,然後溫歐菲就在地上看到費斯用英文說:“這裡現在你是主人,盆栽是給你看的。所以我希望修剪的盆栽也能根據你的喜好來。”
溫歐菲看了那一句話,整個人怔愣在了那裡。
不是感動,而是傷感。是在為被綁架到這裡來而傷感。
因為在她的心裡,這個男園藝工此時的這一句話,就是在提醒她可能要在這裡住很久。
她有老公,有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的很多很多的家人。不知道她失蹤的這幾天,家人都急成什麼樣子了。她的老男人老公是不是急壞了。她的兩個孩子有沒有想念她而哭了。尤其是小甜筒,會不會哭著要媽咪呢。有沒有哭著不睡覺?有沒有哭著不吃飯?有沒有在夢裡哭醒?
溫歐菲想到這些,那一顆心都在痠痛著。揪的透不過氣來!
這幾天一直在告訴自己要靜心的在這裡待著,等待著自己的老男人老公來救自己,來接自己。
可是刻意的迴避不想,還是做不到真正的不想。每次碰到一些事情,她還是會不知不覺的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自己的老男人老公,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孩子。
溫歐菲就這樣一雙黑葡萄傻傻呆呆的盯著費斯在地上寫著的一段話,眼睛有些溼紅。
費斯其實就是為自己盯著溫歐菲看隨便找了一個藉口的。卻沒有想到溫歐菲竟然會對著那的那一行字眼睛溼潤。
這是感動了嗎?為我的這句話感動了嗎?
費斯心裡竊喜,有一種意外的收穫般的竊喜。
“怎麼啦?”
費斯再一次拿起樹枝在剛才的那一句話旁邊又寫了一句。目的是在確認溫歐菲是不是被他感動了。
溫歐菲一怔,回過神來,看著對方剛剛寫的字,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氣說:“沒什麼。是你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費斯那隱藏在眸底的希望泡泡,瞬間“啪”的一下給破碎了。
不用多問了,溫歐菲說的一些事情,自然不是跟他在一起的事情。因為他跟她雖然認識有好幾天了,可待在一起總共也就那麼十來個小時,她怎麼可能會跟他有什麼回憶呢。
那回憶的主角肯定是她的老公了。
難道她的老公也這樣在地上個她寫過字?
費斯竟然發現自己心裡有些酸酸的東西的在冒。
“我們繼續修剪吧。”溫歐菲努力揚起了一點笑容,繼續手裡的活。
費斯繼續在旁邊看著。
默默的看著她,靜靜的看著她,
溫和的陽光下,費斯看著她心無旁騖的忙碌的樣子。
看著她那純淨的心,和這地方的山水一樣清澈,跟這裡的山水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這樣的溫歐菲更加的讓費斯感受到了心靈的悸動,一種壓抑著卻壓抑不住的悸動。
費斯剛才說是想看看她的修剪,溫歐菲沒有往心裡去,也就當他是在看她修剪的眼光。
也沒有再說話,因為兩個人其實也不熟,對方又是啞巴,兩人之間交流不方便。
而且兩人的身份又很尷尬,一個是被綁架過來的肉票子,一個是這院子裡的園藝工,話題自然有很多的雷區和戒備,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話題可聊天。
直到溫歐菲把手下的那一盆盆栽修剪完,她才轉過頭看著旁邊一直在觀望著她的費斯,微微的展開了笑容問:“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啊?!”費斯被問的微微的一怔。
幾秒鐘後,他才反應過來,溫歐菲已經把她手下的那盤盆栽給修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