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長袖擋住口鼻。
七小邪得意不已,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辛天久久不能接受事實,竟也忘了繼續之前說的話題,他目光呆滯地指著七小邪,“你……竟然沒事……”
七小邪被指,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頭,她也發現自己竟然沒事,剛才不是說那什麼斷腸絕是致命毒藥,可她為什麼什麼事都沒有?
穆靈端輕輕側頭問:“你從小可有吃過什麼?”
七小邪愣住,轉著眸子有模有樣地回想,半晌掰著指頭數道:“家裡放了三年的大米,煎了發黴的藥,烤耗子肉,摻了點餿米酒的水……還有我娘做的饅頭。”
穆靈端呆住。
七小邪只要一回想起她娘做的饅頭,就覺得嗓子發苦。她娘細皮嫩肉,從未乾過苦活,俗話說十指不沾陽春水,卻自從她娘嫁給她爹後,就什麼活都得幹。她娘做的饅頭不知都摻了些什麼東西,味兒極怪。她只吃過一次,她娘也只做過一次。她爹吃完沒多久就出事了。只有無人問津的餓得兩眼冒金星的她抓著一鍋已經乾硬的饅頭狼吞虎嚥。她娘說她是怪物,她知道她爹是被她娘害死的。但是,她一直記得她爹說過的那句話:“你娘是恨我的,也是愛我的。”
只當七小邪是開玩笑,穆靈端並沒有多問。
晚膳時,一桌菜看得七小邪口水直流。
難得聚在一起吃飯,可是穆靈端卻沒來。七小邪旁邊坐著的就是辛天,對面是問清蓮、白靈、水月等人。一個圓桌,圍得滿滿的。辛天的弟子們站在後面,和侍從一樣,統統面無表情,毫無生氣。
問清蓮難得招呼,她道:“辛老儘管多吃些,舟車勞頓,得多補補。”雖然話說得熟絡,可是語調卻是冰冷。
白靈媚眸轉著,看著一臉遲疑的辛天嬌笑道:“辛老,你儘管吃,莫怕,羅門教不擅用毒,這飯菜沒有異樣的。”
彷彿被說中了,辛天臉色變了變,拿起了筷子。
水月看向七小邪,夾起一筷子肉放到她碗裡,妖媚的聲音道:“小七姑娘多吃些,好好補補。”
七小邪望著碗裡多出來的這一筷子肉,忽然想到花無顏,與他吃飯,他也經常將葷菜擺在離她最近的地方。
七小邪聽後點了點頭,“你也多吃點。”說著,她一筷子夾起豬蹄兒,也有模有樣地放進他的碗裡。
水月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動了動嘴角。只聽一旁蛇女衝七小邪低聲道:“水護法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豬蹄兒。”
七小邪頓悟,點了點頭,又將豬蹄兒從水月的碗中夾了出來,放回自己的碗裡。
眾人看著這一幕,皆無語。水月捧著碗苦笑不已。
大夥兒聚在一起吃飯,穆靈端卻沒來,七小邪忍不住問:“教主怎麼不來?”
水月搶先回答,媚眼一拋,“小七姑娘好生體貼,那就請人去叫教主來。”頭一側,幾個僕人聽從吩咐便下去了。
問清蓮看著咬著筷子的七小邪,問道:“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七小邪拿開筷子,眨了眨眼,故作健忘,“是嗎?我不記得了。”
問清蓮輕笑,沒有繼續說話。
穆靈端沒來,眾人也都不敢下筷,唯獨七小邪一雙筷子游走在每盤美味中,如風捲殘雲。
本來擺飾得精緻的飯菜,被她的筷子翻攪得造型盡毀。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穆靈端不會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一襲寶藍色長袍的穆靈端已經換上半邊面具,七小邪看向他,忍不住又傻笑兩聲。原來是去換面具了,也是,之前那個面具根本就沒辦法往嘴裡送菜。
穆靈端在主座坐下,七小邪立刻跑了過去,就要挨著他坐。
他的旁邊是水月,七小邪諂媚一笑,悄聲道:“水護法,往邊上挪一個?”
水月睜著狐狸眸,故作不解,“為何要挪?”
七小邪誘他,“白靈在那邊,你陪她去。”
水月尖下巴輕昂,故作猶豫,“蛇女坐在那兒,我怕蛇,不去。”
七小邪暗暗咬牙,和聲和氣繼續說:“莫怕,副教主還養狼了,區區小蛇能奈你何?”
水月妖嬈的面孔顯得有些語氣決絕,“護法本就該陪教主坐。”
七小邪彷彿聽見腦中有一根筋繃斷的聲音,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拍桌道:“副教主也是教主,你陪她坐去!”
穆靈端抬眸,不解地問:“怎麼了?”
七小邪揚起笑容,手下卻沒有停歇,將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