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踱向窗邊。
窗外花園裡,夕畫正坐在輪椅上,張媽在後面推著輪椅,兩個人慢慢地在花園小徑裡散著步;林伊長長的眼睫毛輕輕地抖動著,她緊緊地盯著那兩條擱在輪椅上的腿,那兩條腿能跑到樓上來嗎?
直到中午時分,管家上樓來叫林伊吃飯,林伊才下樓,她到了餐廳的時候,夕畫已經坐在餐桌邊等著她,看到林伊從餐廳門口進來,她烏黑的大眼睛立即揚起一抹笑意,柔聲和林伊打著招呼:“伊伊……”
“嗯,”林伊也揚了揚唇,禮節性地應答了一聲,烏黑的眼睛在夕畫的臉上掃過,隨即收回,在位置上坐下,那種內心突然升起的芥蒂,使得林伊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和夕畫講。
餐桌上沉默著,吳媽和張媽把菜一個個的端上來,夕畫的大眼睛悄悄地打量著林伊的臉上,好一會兒,她才輕輕笑道:“伊伊,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不下來散步,也不織毛衣了嗎?”
林伊眼波微動,也就淡淡地順水推舟道:“嗯,感覺有點疲勞,所以不想下來!”接著她拿起餐具,又衝著夕畫一笑道,“夕畫,吃飯吧!”
“嗯,”夕畫點點頭,也跟著拿起餐具,她慢慢地吃了幾口菜之後,那大眼睛又看向林伊,輕輕抿了抿唇瓣,做出猶豫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開口,“伊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林伊夾菜的手稍稍地停了停,長長的眼睫毛跟著一閃,烏黑的眼睛倏然轉向夕畫,看著她卻沒有作聲,等著她的下文;
看著林伊的表情,夕畫微微地揚了揚唇,笑得有點委屈:“聽張媽說,昨天晚上毅突然跑到我房間,當時我已經睡著了……”說到這裡,夕畫稍稍停了停,才繼續低聲說道,“聽說,是你以為我又跑到你房間了,是嗎?”
管家和邊上傭人們的目光都轉到了林伊的臉上,這話她們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夕畫的腳不好,這誰都知道啊,可少夫人老說她半夜跑到她的臥室……難不成少夫人真得出幻覺了?還是故意要陷害夕畫小姐?
而且誰都發現了,這兩天少夫人不再下樓和夕畫小姐一起散步,一起織毛衣了……顯然少夫人對夕畫小姐有所不滿意了!
林伊顯然也感覺到了周圍的目光,她烏黑的眼睛繼續盯著夕畫,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靜的聲音中帶著點犀利,就是那種高貴的女主人的犀利:“夕畫,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
餐廳裡一片寂靜,傭人們的目光又悄悄地轉到夕畫的臉上,然後再回到林伊的臉上,夕畫垂下眼簾,接著她低低弱弱的、帶著點酸楚的聲音響起:“伊伊,你真得誤會我了……我,只是寄居在這裡,只想好好地和你相處……”
顯然,在這裡,女主人比寄居的夕畫要強勢多了!
夕畫的那種弱勢和楚楚可憐,終於使林伊放棄了與她的針鋒相對,管她呢,就算真是她上來看了,那又能怎麼樣了?林伊的聲音輕柔了下來:“夕畫,吃飯吧……我也想和你好好相處!”
這天晚上冷毅又沒有回來,林伊獨自一個人在臥室裡聽了會兒胎教音樂,看了會兒書,最後百無聊賴地靠在床上看電視,於是就那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夢中的林伊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伊伊,伊伊……”好像是夕畫的聲音,林伊猛然睜開眼睛,臥室的四周一片黑暗,她依然清楚地聽到“伊伊,伊伊……”的叫聲。
睡意頓時全無,林伊猛然從床上抬起頭來,臥室裡依然沉浸在一片黑暗和寂靜裡,但是林伊還是依稀看到臥室的門瞬間輕輕地被關上,
“夕畫!”林伊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慌亂地伸手去按床頭邊的開關,柔和的燈光立即充滿了房間,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林伊皺起眉頭,眼底一片黑雲,她靜靜地靠在床背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稍稍思考了一下,林伊便起身穿上外套,開啟門,往樓下走去,剛剛走到樓梯口,林伊就隱隱地聽到樓下客廳裡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烏黑的眼波微動,忙快步下樓,一過樓梯的拐角,她就看到客廳亮著燈,管家陳世正坐在沙發邊,和坐在輪椅上的夕畫說著什麼,張媽則遠遠地站在一邊。
林伊在樓梯上稍稍停了停腳步,看著輪椅上的夕畫,她正在低頭縫著什麼;聽到樓梯上的動靜,她轉頭看身停在樓梯上的林伊,大眼睛裡滿是笑意。
管家也是微微一楞,他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向著樓梯邊的林伊走去,臉上帶著微笑:“少夫人,你還沒睡?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林伊的目光從夕畫的身上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