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騎兵和以兀圖為首的三員悍將,不過,兩軍的全面接觸,已然開始。
這次,沈浩的長矛兵方陣,排在前面的,是上次沒機會染血殺敵的兵,此刻的表現絲毫不差。
他們手中的長矛,每往出捅一下,就大聲喊殺。
喊殺生此起彼伏,連成一片,女直只能一排排的上,而沈家軍這邊,前三排長矛兵都夠得著女直騎兵。
刺蝟般的軍陣,令衝到近前的女直騎兵不知所措,往往是愣神之際,就被捅下馬,或被捅死,或被馬踩踏致死。
上萬騎兵雖多,但大多擠在後面,乾著急衝不到前頭。
不過,長矛兵們也不像上次那麼輕鬆,站在最前邊一些長矛兵,被潮水般向前湧動的騎兵,以血肉之軀硬生生擠倒。
倒地後,他們丟掉長矛,拔出腰刀,竭盡全力劈砍,發揮著餘熱,為敵人造成不小的阻礙。
他們身上的鎧甲護住上身要害,卻護不住腿,不少人的腿,被受驚戰馬的鐵蹄踩斷,然而這些人繼續忍痛揮刀,直至筋疲力盡。
前面人倒下,後面人迅速補位,沒有誰遲疑、猶豫,彷彿人形機器,沒有多餘的情感波動。
很多女直騎兵為此心驚。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對手。
可敬,又可怕。
長矛兵陣列後方,火銃兵沒閒著,自由射擊,因為騎在馬上的女直騎兵,比站在地面上的長矛兵,高出許多,還能瞄的住。
這樣一來,頂在最前邊的長矛兵,壓力大大減輕。
一些經驗豐富的女直軍官,逐漸感覺出這場仗,打的相當彆扭,自己的兵有勁兒使不上,總是被動挨打,稀裡糊塗死掉。
這不是好兆頭!
就在女直軍心躁動之時。
無數騎兵出現在沈家軍後方,距河的南岸,兩裡地。
沈家軍的斥候看到這支規模龐大的騎兵,先是一驚,繼而大喜,數不清的王字大旗以及西軍旗號,暴露這支騎兵的來歷。
來的騎兵,確實屬於西軍,且是西軍所有的騎兵,騎兵之後,是三萬步兵,堪稱最聲勢浩大的一支勤王之師。
騎兵陣列之前,數十員戰將簇擁著一位中年將軍,丹鳳眼,臥蠶眉,頜下長鬚及胸,氣度不凡。
此人名叫王鬥。
西軍副總管,也是西軍總管王沁的親弟弟。
之前與沈浩照過面的王元,緊隨在王鬥身側。
很快,西京數十員戰將,包括王鬥、王元,瞧清楚了河北岸的戰況,都難以置信恍惚,再恍惚。
長矛兵對佔據著絕對人數優勢的女直騎兵,不但不落下風,還搞得對方頗為被動,太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