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郎瑞民曾經暗暗想道。
看來,人們的愛國情懷真是很刻骨銘心啊,他不知道,那些偷渡者逃亡者和自己的心理是不是一樣。
順比格爾水道沿岸而建,岸邊是寬闊的大道,街道兩邊既有現代化建築,也有鍍鋅鐵皮蓋頂的簡易房屋,還有幾十年前的木頭房子,多是一兩層高,顯得樸實、寧靜。
“如果在這裡買一幢房屋,看定會非常寧靜,可自己現在卻害怕了這裡的寧靜。”郎瑞民看著已被開發得差不多了的腳下,暗自想道。
晚上,住在一家二層樓的旅館裡,郎瑞民更加覺出了流浪在外的滋味。
房間裡住著三個人,其餘兩個是阿根廷北部的旅遊者,兩人知道郎瑞民是中國人後,拿出一開紙條,在上面寫道:“你們中國有這麼長嗎?”
郎瑞民隨手寫道:“我們中國比這大得多,長得多,其中的長江就達六千三百公里。”
一個大鬍子馬上反駁,拿過紙筆寫道:“不可能。中國人愛說大話。”
郎瑞民不再書寫,直接躺到了床上。
兩人的鼾聲確實給力,震耳欲聾絕非誇張,郎瑞民實在睡不著,便輕輕走出屋外去隨意溜達。
屋外,一輪皎潔的明月垂掛天宇,光亮是那樣柔和溫馨,郎瑞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此刻,他們在幹什麼呢?
還有欣欣,此刻,是依偎在情人懷裡恣意狂浪還是徘徊在午夜街頭茫然無著,他真想知道,可又無法知道也不應該知道。
如果不跑出來,會是怎樣呢?現在,他有些悔恨,悔恨自己過於草率,悔恨自己過於天真浪漫。
住了一宿,郎瑞民一直翻來覆去,難以成眠。
“對,就這樣東躲西藏,真是沒什麼意義。”於是,他想到了自殺。
服毒,觸電,刀刺,鞭抽……這些自殺者的背後一定是有了難以抵禦的愧疚感或是負罪感,否則,他不會輕易離開這個世界的,郎瑞民看著賣紅果茶的小販,心裡想到。
還是給欣欣打電話吧,郎瑞民拿著手機,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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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〇章 身中圈套
極品御鳳圖第一六章身中圈套
好在欣欣接聽電話了,這對漂泊異國他鄉的郎瑞民來說是最好的慰藉。
最近,欣欣似乎有些活口,再勸說幾次說不定能過來,如果那樣,是再好不過的,如果欣欣來到,他先要領她遊遍南美的名山大川,然後買一處房子安居下來,自己再想辦法掙錢,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他不會讓欣欣失望的。
可幾次通話之後,他又發現欣欣似乎在再捉弄他,和他講話含糊其辭,模稜兩可,難道,欣欣和警方在一起?郎瑞民越想越怕。
晚上,郎瑞民望著滿天星斗,徹夜難眠。
他總覺得這裡的星星不像家鄉那樣溫馨可人,而是充滿著一種嘲弄人的野性,這裡的月亮也不像家鄉那樣明亮皎潔,似乎缺乏一種詩意的深蘊。
想給欣欣打電話,又怕警方竊聽,不打,還真是難捱,郎瑞民陷入一股從未有過的苦痛彷徨之中。
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寂寞,壓低聲音甚至有意識地用假聲來與欣欣說話。
欣欣還是模稜兩可,似乎有一種無盡的壓力或是有一種延時的故意,總是與他雲山霧罩,虛與委蛇。
“欣欣,給個準話,能不能過來?”郎瑞民狠了狠心,冒著欣欣不再理他的危險,給欣欣下了最後通牒。
“我真想去,可又怕不適應,畢竟是出國啊!”欣欣仍舊這樣說著,彷彿自己也有無盡的委屈。
“是行還是不行?給個準確答覆。”郎瑞民看來真是急了,沒等欣欣說完就直接了當地催促道。
郎瑞民做夢也沒想到,李承業就在欣欣身邊。
“行,你說你的具體位置。”欣欣明白了承業的眼色,果斷地說道。
“欣欣,你在玩我,我很傷心。”郎瑞民似乎明白了欣欣的真實意圖,果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欣欣看著承業,回憶著剛才的對話說道。
“看來該我們行動了。”承業嘆了口氣,有些興奮地說道。
這幾天,郎瑞民越來越苦惱。
走到大街上,遇到和自己搭訕的當地人,都把他當成了韓國人或是日本人,有時也把他當成臺灣人或是香港人。
“我是中國大陸人。”每當此時,他就在心裡默默抵抗著,而在嘴上卻不明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