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將照片發給了周徹,周徹點開,白夏戴著那條純潔之心粉鑽項鍊跟人合影。這張合影自拍裡只有白夏的臉,旁邊的人全被馬賽克糊掉了。可他不難猜到,五月底他在出差,白夏戴著這條項鍊去了老宅參加家庭聚會。
林誠打來電話:“就是這張照片,您看見了吧。這小子肯定不知道他動的是上城周老闆的太太,他要是知道這是首富的太太,肯定也是不敢動的。”
“人怎麼樣?”
“打得半死不活。”
周徹稍微解氣,沉聲:“把他眼珠子給我摳出來。”
“周先生?”林誠認真道,“咱別做違法的事,我將他送公安局就好,讓那邊定罪。”
周徹說不:“他公司幹什麼的?”
“做兒童培訓的。”
“惡意收費,不實宣傳,虐待兒童。不用我再說了,你自己看著辦。”
林誠怔住,知道這個老闆的個性,心裡為趙博藝默哀了一秒:“我知道了。”
周徹找出煙點了一支。
男人深邃的輪廓氤氳在煙霧裡,他只抽到一半便按滅菸蒂,起身走去臥室。
白夏睡得很沉。
壁燈下的女生樣子很疲憊,被汗水打溼的頭髮貼在她臉頰,他輕輕撥開,拿紙巾一點點擦乾她髮梢間的溼汗。
這一晚,他睡得並不好。
趙華文說每隔兩小時測一下。體溫,他隔了半小時就醒過來,自己坐在床頭守著白夏,體溫計測了好幾遍,每次看到數字正常才算鬆了口氣。
白夏這一覺睡了很久。
第二天,周徹守了她一個上午,就坐在臥室外的陽臺上。
白夏到中午才醒來,睜開眼,腦子裡昏昏沉沉,四肢沒有力氣,很想上廁所。
她坐起身看見落地窗外那個背影,想到昨晚,臉很紅,心跳得也很快,也很緊張。她掀開被子,在床單上望見一團幹掉的印跡,知道那是什麼,臉刷地紅透。
她去了衛生間,腳步聲讓周徹回過頭來。
白夏出來時,周徹坐在臥室裡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男人坐姿端正,不像平時那樣慵懶,帶著一股初見時冷淡的氣場凝望她。
白夏從衛生間門口慢吞吞走出來,她後背貼著牆,雙腿還發軟,整個身體都靠在牆上。
不管是昨晚兩個人發生的事還是她做的那些行為,她都不敢看他。她把頭埋下:“周徹,對不起。”
“我對你不好?”
白夏咬咬唇,知道狂風暴雨在現在開始了,昨晚他沒有爆發,現在才是找她算賬的時候。
“你對我,很周全。”
“那你還要出去找男人?”周徹沉聲,“頭抬起來。”
白夏身體一個激靈,慢吞吞抬起頭,是她先沒有底氣,不敢再跟他兇。
他走到她跟前:“白夏,你知道在上城,周徹這兩個字代表什麼嗎?”他說,“我們兩個人的確是協議婚姻,但是你別忘了,站在你跟前的是這整個上城商界裡最有權勢的人,商場官場,無數人看我怎麼做事情,無數人想盯著我把柄看我的笑話。”
她發抖,他一把將她扶正。
“你把我,放在哪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對不起……”
周徹拿出一部手機,白夏看到他翻開相簿,那是她昨晚的照片,女生媚浪至極,不堪入目。他一張張調到她眼前:“這些照片傳出去,你讓上城的人怎麼議論周太太,怎麼議論我?”
白夏渾身發顫。也許周徹這才意識到不該把照片給她看,摁滅螢幕扔到床上。
他緊望她好久,嗓音低啞:“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麼,我告訴你,我周徹最討厭人欺騙我。而你白夏一次又一次騙我,兩隻粉兔子是你自己買的?呵,跟說我是去見女朋友?呵,白夏,你當我開收容所,當我做慈善做慣了,就這麼欺騙我?”
“我沒有。”她不敢爭辯,聲音太低,埋下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周徹一把握住她的腰,他掐得太用力,她白皙的小臉更嚇得慘白。他俯下身緊盯著她:“你喜歡他什麼?”
白夏一瞬間痛苦地搖頭,想到昨晚。
“你喜歡他什麼?”
她沒開口,她很後悔識人不慎。
周徹冷笑一聲:“還真是喜歡上了?”
她想說不是喜歡,可她聽到他笑聲裡的苦澀,她覺得他該震怒才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