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光著上身的男生吻在她額頭上。
林誠很快解釋:“看樣子這是老宅忌憚您,沒把這種照片宣揚出去,算是示好的意思。太太年紀小,落進這種圈套也在意料中……”
他冷冰冰“嗯”了一聲,拿起手機拍下來,起身走出辦公室。
他打通白夏電話:“在哪裡?”
“你叫我在商場等你,我還在這個商場。”
“去餐廳,我訂了位置。”
白夏離得近,先去了餐廳。服務生領她去包房,周徹訂的這間包房四面都是玻璃門,她能望見上城最繁華的風景,樓下車水馬龍,霓虹燈蜿蜒著渲染了整座城市。她聽著耳邊愜意的音樂等了半個小時,周徹來時,臉色並不好看。
白夏猜他是因為工作的事,菜上齊後,她先照顧他:“你喜歡吃哪道菜?我幫你夾,也記下來。”
周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很久沒有回答,最後自己拿起毛巾擦手:“吃你的。”
他語氣很淡,白夏不再主動開口。
一直到吃完晚飯,回到車庫,白夏都默默跟在周徹旁邊。
他忽然停下。
“怎麼了?”
周徹終於還是想要質問,開啟手機相簿:“解釋一下。”
白夏渾身一僵。
她是受害者,她並不想回憶。
“你還介意嗎?那天晚上他跟我表白,是我不知情的時候他就親下來了,但是隻親過額頭,我保證,周徹你相信我。”白夏解釋,“他是說熱才脫衣服的,那時我不懂,現在我懂了,以後我都不會相信這些話了,是我笨。”
周徹語氣很冷:“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麼沒主見?”他冷笑一聲,“在我這裡,你倒是拒絕得很熟練啊。”
白夏一僵,想說在他這裡他比趙博藝更霸道。她知道周徹生氣,緩緩垂下目光,他的氣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的,上次他說寬容她一回,但這次望見這張照片還是動怒了。
她安靜了好久:“周徹,我挺少接觸異性的。”
她苦笑:“我對異性的記憶就是我爸,他肩膀很寬,身上有汗味,聲音低沉沉的,大夾克能把我兜在胸膛裡面。但是我八歲他就走了。你知道一個小女生從小就沒有父親是什麼心理嗎?”
她埋著頭,還是沒敢看他,趙博藝的行為將她變得謹慎和小心翼翼,她從前並不是這樣的性格。如果沒有趙博藝,她現在會理直氣壯地頂撞周徹。
她聲音裡還是很苦澀:“你知道家裡沒有男性是什麼樣子嗎?晚上睡覺,奶奶不僅要把門反鎖,還要拿椅子抵在後面,家裡下水道不通,奶奶喊人來修,維修師傅進來時,她叫我回房間裡待著,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她還要把菜刀放在順手的地方,生怕會遇上壞人。”
“後來我搬去了小西村的違建房,那裡什麼人都有,我十二歲時,身邊有個同齡小夥伴被強。暴了。你知道留守兒童被強。暴後能做什麼嗎?你知道沒有文化的底層人民會怎麼樣嗎?她不敢再上學,家人不敢報警,鄰居對犯罪的人罵了兩天,後面還是像從前一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談笑聊天。”
“我沒有了爸爸的保護,我媽也不疼我,奶奶早上送我上學,晚上接我放學,就怕我會遇見那樣的事情。她告訴我,不要和男孩子聊課堂以外的事情,就連買橡皮擦也不能去叔叔的店裡,要找阿姨開的文具店。”
她抬頭望著周徹,眼眶裡很溼潤:“我到大學都不知道怎麼和男孩子相處,趙博藝是我入的社團的部長,我是小秘書,他算是我接觸最多的異性,可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是個好人。那天你質問我,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不是因為他而傷了心,而是因為我自己不會認人,我以為自己在超市做收銀員的那兩年已經很厲害了,其實我什麼都不是。林誠找到我,給我看結婚協議時,我很驚喜,但又緊張。五十萬是我要工作好多年才能存上的一筆錢,我想要這五十萬,但是我又怕自己不會演別人的太太。”
“好在你冷漠,你對我不耐煩,其實我反倒喜歡那樣的相處。但是你對我好,我就不知道要怎麼對你……”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車子的方向:“我今天拿你的卡給你買東西了,都在車上,有領帶,皮帶,襯衫……我想演好你的太太。你還要我做什麼?你說。可是如果我做得不對,你別這樣兇我好嗎,你認真地告訴我,我就會改的……以後再也不會有別的男生,我知道分寸。”
周徹好久沒有說話。
他從來不知道白夏的心理,哪怕他早就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