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婧挪到馬車一角,先把銅鏡梳子找出擺好後,再轉頭看向鄧九郎。對上頭髮扯得凌亂不堪,臉上口脂處處,衣襟破損的鄧九郎,柳婧垂著眸忍著笑,低聲說道:“主公,我給你梳梳罷。”
說罷,她拿著梳子挪到了鄧九郎的身側。
她堪堪靠近,手腕便是一痛,卻是鄧九郎緊緊扣住了她持梳的手!
他扣著她的手,轉過頭來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直盯得柳婧臉上的笑容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僵硬後,他才緩緩說道:“我的身份,是你昨晚洩露的!”
“不,不是……”柳婧急急地叫到這裡,抬眼對上鄧九郎盯來的臉,下面的話便給哽在了咽中,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見她低頭,鄧九郎輕柔的聲音再次傳來,“洩露了我的身份,一可令得我自顧不暇,不得不忙著應對那些別有用心的男女,二,則可透過他人之口,把我的行蹤透露出去,令得洛陽的人可以追蹤過來。是也不是?”
他盯著聳拉著頭,身子在不知不覺中縮到了角落裡的柳婧,又輕輕地說道:“你我半年之約,你原本是想履行的,可這兩天,你卻害怕與我獨處,害怕與我接近了,便又故計重施,欲驅我而去?是也不是?”
退到角落裡的柳婧唇瓣哆嗦著,過了一會,她才低低道:“九郎,不是這樣的……”
“看,以前的你,至少不敢抵賴,如今不但狡詐百出,言而無信,甚至連當面承認也不敢了?”
縮到角落裡的柳婧,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厲,慢慢白了臉。
鄧九郎緩緩向她伸出手,語氣極為輕柔地說道:“阿婧,我給過你太多機會了……是你不知進退,實是怪不得我。”
話音一落,他手臂猛然伸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