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原來,他真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權貴。
她與他相處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有這個感覺呢。
在柳婧木頭一樣杵在那裡半天后,廂房中,傳來鄧九郎低沉的聲音,“柳文景,進來!”
柳婧走了進去。
揹著陽光高大挺拔得宛如雕像的鄧九郎,盯了她一眼後,壓低聲音。輕柔地問道:“怕我了?”
柳婧尋思了一會。搖了搖頭。
她這頭一搖。視窗旁的鄧九郎便是嘴角一揚。一時之間,原本寒冷的廂房變得春暖花開。
他凝視著她,低聲道:“過來。”
柳婧走了過去。
他握著她的手。蹙眉道:“怎地這麼冰?”見柳婧不答,他也不追問。只是說道:“你似是怒氣衝衝而來,怎麼,我又做了惱你的事了?”
“沒。”只是遷怒而已,要不是他放出那風聲,怎會連她的那些堂兄伯父也把她當成那種人,還對她說出那麼難聽的話?只是,她一路上蘊莨的遷怒情緒,給現在這麼一嚇,早就不知所蹤了。
見她乖乖地搖頭,鄧九郎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低笑了起來。
低笑中,他湊近她,暖暖地說道:“真給嚇壞了?看你這臉都給白了。”說罷,他的爪子爬上了她的臉,從下巴慢慢轉向唇瓣,再在唇間輕輕遊移著。
柳婧臉一紅,連驚駭也忘了,她啪地一聲打落了他的爪子。
隨著那‘啪’的一聲輕拍聲傳來,鄧九郎似乎凝了凝,他低頭定定地盯著柳婧,語氣放慢,聲音輕柔地說道:“看來是真的不怕我了,這膽子給大得,都敢對我動手動腳了…”
柳婧:動手動腳這個詞,是這樣用的麼?
這時,她額頭一熱,卻是他的額頭抵上了她的。暖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在獨屬於他身上的清冽男性氣息燻得柳婧臉頰緋紅時,鄧九郎溫柔地聲音輕輕地傳來,“剛才我跟人說,我要離開汝南了,結果這些官員喜癲了。喲,這些喜癲了的官員的下場,你剛才看到了。另外還有一個很不捨的,於是我就對那個不捨我離去的官員說,我雖然很是滿意柳文景,奈何他太過剛直,不欲與我同行……文景啊,那個官員有沒有教訓為難你?”
他以一種十分心疼她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看,你不欲與我扯上關係,我就在要離去時,把你給掰清了……文景,你感激我不?”
感激,她感激個屁!怪不得柳式那等外圍人也這麼快就知道鄧九郎要離開的事,原來是他自己放出來的!
見到柳婧呼吸加快,奮力地掙扎著,鄧九郎慢悠悠地放開她,然後他歪著頭看著得到自由後,漲紅著臉怒瞪著自己的柳婧,伸出食指放在唇瓣間,輕噓一聲,溫柔地說道:“別惱,文景,我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對你好。剛剛我還派了幾十百號人去盯著看著,要是有誰鬧著罵著柳文景,非要說柳文景攀附了我鄧九,我就把那些人通通拿下,打入大牢治以重罪。文景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好個屁!
這個時候,別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說她柳文景攀附鄧九郎?要說,也就是她那幾個從小地方來的,一門心思想一步榮華,恨不得取代她來攀龍附鳳的親戚們說。要罵,也只會是那些人在罵!
不對!鄧九郎要真為了這個原因抓人下獄,事情就會鬧大,而他們柳府,更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想到這裡,柳婧咬著唇輕輕地說道:“這只是小事,郎君還是把人收回吧。”
“不行!那些人竟然敢辱及我的文景,我怎麼也要讓他們知道厲害!”
柳婧欲哭無淚,她只得眨著他最喜歡看的烏黑水潤的眸子,眸中似有千言萬語般,語氣也軟軟糯糯地求道:“別,把人收回好不好?我不想把事情鬧大。”
鄧九郎狐疑地看著她,憐惜地說道:“文景,你別胡思亂想了,這招是殺雞給猴看的。有了這麼一次,以後就不會有人說你閒話了。”
柳婧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她只好努力地眨巴著眼,越發軟糯地求道:“別,求你了。”
“真求我?”
“是,求你。”
“過來,抓著我的袖子搖一搖,再按你剛才的語氣重述一遍。剛才我耳朵蒙了,沒有聽清。”
柳婧:“……”
“咦,居然又生氣了?罷了罷了,我就知道文景最是口是心非。行了,我這就下令,通通把他們打入大牢。”
柳婧:“……”
看到她終於走過來,看到她抓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