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地說道:“這陣子也是運氣,老有人說我與什麼人相似。”
鄧九郎:“……”
柳婧那陌生至極的眼神,彷彿提醒了他。慢慢的,鄧九郎轉過頭去。
側著一張臉,朝著遠處的青山出了一會神後,再回頭時。陽光下的鄧九郎,那俊美的臉上已只剩下了端凝。
以前,他的眼神雖黑,裡面跳躍著的卻是張揚,可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濃得如墨一樣的沉凝。便是這般看到柳婧,那眸中也看不到半點光。
他定定地端詳著柳婧,直過了好一會,才薄唇掀動,低聲說道:“阿婧。這不是你想不承認就行的事……剛才顧呈可是與你見過了?這人心思難測。現在我與他博奕的。又都是事關家族生死的大局。你千萬離他遠一點!”
說到這裡,他對上柳婧那烏漆漆水汽瀰漫的眼,突然的。一種難以形容的悶痛湧上心頭,他猛然把頭別到一旁。
看著遠處,他深吸了一口氣,過了良久良久,才啞聲告誡道:“這個時候,離開洛陽才是最好的選擇,阿婧,聽我的,離開這裡吧。”說罷,他毅然轉身。猛然喝道:“走!”聲音一落,他已策馬轉身,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眾銀甲衛已一擁而上,簇擁著他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目送著鄧九郎離去的身影,柳婧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在他們走後,眾護衛又圍上了她,幾個護衛目送著鄧九郎的背影,一人說道:“小姑,他們跟了一路呢……”
柳婧轉過頭去,在她的目光中,那護衛不自由主的住了嘴後,只聽柳婧問道:“阿九他們回來了沒?”
“已經回來了,正等著小姑呢。”
柳婧點了點頭,在馬車進入苑子後,果然,阿九等幾個被柳婧派出的護衛便大步向她走來,他們圍著柳婧,一個護衛率先行了一禮,稟道:“一切正如小姑所猜測的,顧府門外防範森嚴,還有,今日顧呈與小姑見面一事,已被二波人注意到了。其中一波是鄧九郎的,另外一波,似是皇后派來的人。”
稟完後,這個護衛剛退下,另一個護衛也上前來,稟道:“白衣樓有訊息傳來,今兒一早,皇后娘娘便派人去了,說是要找柳白衣,還說柳白衣若是回來了,讓她速速進宮~!”這個護衛的聲音一落,護衛阿九則低聲補充道:“小姑,從我們得到的訊息可以知道,皇后娘娘今天已輪番召見了她的部屬。還有,白衣樓的人說了,皇后娘娘派來的人提到柳白衣時,語氣甚急,言辭中有親近安撫之意。他們離開時說了,說是皇后娘娘知道什麼柳白衣最是知輕重,識進退,還說什麼,鄧九郎婚約之事,柳白衣回來後,她會親自跟柳白衣解釋。”
聽到這裡,柳婧無聲的冷笑起來:這個時候,鄧皇后倒是記起她有用,便召喚起來了。
笑過後,她轉向另外幾個護衛。在她的目光下,這幾個護衛也一一上前稟報,“稟小姑,白衣樓接到訊息,霍焉他們出行甚是順利。”
“我父親他們呢?走到哪裡了?可有截到他們?”
“汝南柳府眾人於上個月初九動的身,我們今晨接到飛鴿傳書,說是張景郎君派去的人,已經成功把各位大人截住,並已安置在豫州一個小縣城裡,身邊也派有人嚴密保護,小姑儘可放心。”稟到這裡,那護衛想起一事,連忙說道:“飛鴿上說,您的父親還有一句話要交待您。”
在柳婧睜大眼睛看去時,那護衛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給柳婧。
柳婧伸手接過。
一目十行地看過後,她的眼睛移到後面,那上面,確實有一句柳父的原話,“婧兒,如遇危急,可讓鄧九郎傳遞一句話至上位者,‘昔日貴人曾手抄三本宮中秘籍相贈家母,另有魚龍玉佩為證。’”
咦,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婧盯了那紙條半晌,暗暗記下後,把紙條順便撕碎,只是一邊撕她一邊驚覺道:父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有貴人,這貴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手抄三本宮中秘籍給我母親,還有那魚龍玉佩是什麼意思?
以前,柳婧對於母親的來歷是起過疑心,可是,她疑心的也就只是母親的來歷而已,至於她自己,長相其實與母親並不相似,眉眼之間更大不相同。也因此,在那歐陽秀雅說她與什麼公主相似時,她也只是聽聽。
可現在看來,這其中,只怕還有她沒有猜測過的因果?
☆、第一百八十一章 誰脫了我的衣裳?
這個晚上的洛陽城,依然是熱鬧喧囂的,白衣樓上鼓聲寂寂,人影寥寥,夕陽下,柳婧看到很多小姑的馬車還在樓下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