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徑直打斷他問道:“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地五沉默了一會,說道:“沈右已擒下相關的人,讓其招認了。”見柳婧似是不信,地五又說道:“夫人。揣摩上意者甚多,太后既不喜你,她身邊有人向你下手。也是應有之事。”
柳婧站了起來,她直視著地五。問道:“你信?”
地五一怔,他與柳婧對視後,點頭道:“屬下自是相信。夫人,太后雖然不喜你,可她真要動手,手段不會如此低劣。柳式那人,留下破綻太多……”說到這裡。地五又道:“夫人,這次我們是下了大功夫的,你要相信我。”
柳婧沉默了。她過了一會,才輕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地五沒有出去,他問道:“夫人還是不信?”
柳婧搖了搖頭,說道:“不,我相信了。”
是的。她相信了。
看,多麼簡單?一個簡單地揣摩上意,便告訴柳婧她有多少潛在的敵人,便讓柳婧明白,這樣的意外還只是一個開始。之後,還有無數次這種揣摩上意的人出現。這確實比鄧太后本人親自出手還要上乘得多。
見柳婧白著一張臉虛弱的笑著,地五沉默了一會,忍不住輕聲安慰道:“夫人不要多想,郎君要是知道此事,定然會查個水漏石出,也會警告所有人,這樣的事,應該不會有第二次了。”
柳婧卻只是疲憊地看著他,低聲說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地五暗歎一聲,忍著擔憂轉身便走,剛走出幾步,地五回頭又說道:“夫人,以屬下之意,這事還是不要宣傳出去的好,畢竟動手之人乃是來自柳氏的人。”見柳婧不說話,他以為她沒想明白,便又提醒道:“萬一太后下旨追罪元兇的九族,那夫人你那養父養母也難以倖免……”
他這話一出,柳婧騰地抬起頭來。
她直直地看著地五,看了一會後,柳婧輕嘆道:“我明白了,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張揚出去。”
“夫人明白就好。”地五苦笑道:“這事便是郎君遇上,也只能吞下去了。”
是啊,便是鄧九郎遇到也會吞下去。看吧,這才叫高明手段,讓她自己的親人來殺她,追究吧,所有親人都有性命之險,同時,也是在告誡柳婧,這一次是柳式,下一次,下下一次,她還有的是親人可以被利用!
想到這裡,柳婧冷笑起來。
就在地五離開不久,一個銀甲衛來到門外,說道:“夫人,鄧府派人看望您了。”
柳婧聞言,慢慢站起,笑道:“還不請他們入內?”
“是。”
入內的是一個鄧府的管事,這管事柳婧看過,他是鄧母院子裡的。
見到柳婧,管事朝她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老夫人知道夫人受了驚嚇,特地讓小人前來看看。”說罷,他手一揮,站在身後的僕人便端著大大小小的禮盒放在柳婧面前。
柳婧瞟了這些禮盒一眼,微笑道:“劉叔請坐。”
在管事坐下後,柳婧輕嘆道:“阿婧不孝,累得母親擔憂了。”
那管事笑得慈眉善目的,他憐惜地看著柳婧,溫聲說道:“夫人是個有福氣的,這逢凶化吉,遇難呈祥乃是當然之事。哎,現在九郎不在,夫人也不要多思多想,得多多休息才是。這一次,老夫人原本是想再派一些人來守著的,可想著九郎行事向來周到,他的人都不行,派多了也無用,便讓小人前來了。”說到這裡,管事慈祥可親地又道:“前幾天,在太后去長安之前,老夫人還入宮見了太后,代表九郎向太后請了旨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婧一凜然,慢慢坐下,她微笑道:“不知母親向太后請了什麼旨?”
管事笑道:“還不是為了夫人的事?自從上次九郎與老夫人談過話後,老夫人想了又想,明白了不少。哎,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何苦為了兒孫做馬羊……這不,便特意為了你們小夫婦求見太后了?”
說到這裡,管事笑得開懷,他繼續說道:“本來太后對夫人是有些意見的,可老夫人好說歹說,太后終於同意的老夫人的所請。
在柳婧的凝目而視中,那管事笑容可掬地說道:“恭喜夫人。太后同意了擇期公佈夫人你的公主身份,還準備在國孝滿了之後,為夫人你和九郎再慎而重之地舉辦一場婚禮。說起來啊。夫人你和九郎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在這個時候,在她剛剛遇刺。死裡逃生之時,說她功德圓滿了?
柳婧挑高了眉頭,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