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因為羞怒而水光盈盈,“鄧擎,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宰了你——”她這一聲喝,中氣十足,氣沉山河,響徹雲霄,回聲不絕!
因此,這聲喝叫過後,馬車外安靜了一會,然後一陣整齊腳步聲傳來,一陣急促蹬蹬聲把馬車團團圍了個結實後,一個陌生銀甲衛聲音緊張地傳來。“郎君,你要不要緊?”
鄧九郎還沒有回答,氣極柳婧已高聲叫道:“他已被我殺了,你們去準備棺材收屍吧!”
一句喝聲令得嗖嗖嗖幾柄寒戟同時伸進車內半寸,令得幾個壓低喝聲同時傳來後,外面一陣馬蹄聲傳來,緊接著,地五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收起收起!”也不知外面說了幾句什麼話後。地五氣極反笑,他暴怒道:“你們這些蠢貨!那是人家小兩口子玩鬧!”
又是幾句嘀咕聲後,地五無力地叫道:“你們懂什麼?一群蠢貨!就算天下間婦人都是對丈夫畢恭畢敬,郎君這個婦人就是不一樣。誰叫她是郎君自己求來呢?……呸呸呸。我與你們嚼這些幹什麼?還不把兵器收了!真是一群蠢物!”
等那些人終於收回了長戟,馬車再次啟動後,經過這麼一曲柳婧也安靜了。
她無精打采地低著頭,閉著雙眼閉緊嘴唇就是不看鄧九郎不與他說話。
見她如此,鄧九郎挑了挑眉。
他歪著頭看著柳婧,輕聲說道:“阿婧,你不理我了?”
柳婧冷笑一聲。
鄧九郎一聲長嘆,“看樣子真是不打算理我了……是了,你很生氣,所以不但不準備理我,還準備不與我說話了!”
柳婧又冷笑一聲,擺出一副你還有自知之明架式。
於是鄧九郎又是長長一聲嘆息。
嘆息聲中,他懶洋洋地架起雙腿,一邊不緊不慢地叩擊著車板,一邊與外面地五聊著天,“你剛才去哪裡了?”
“回郎君話,有一些事還沒與刑秀交待清,所以回頭走了一趟。”
“恩。”鄧九郎閉上雙眼,淡淡,傲慢,好整以暇地問道:“那莊子可佈置好了?”
“回郎君話,早佈置好了。”
“通知下去,要把莊子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打理到,我與阿婧久別重逢,那裡又是我與她將要行歡喜之事所,可不能疏忽……”果不其然,他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漲紅著臉柳婧縱身撲了過來,雙手一伸扼住了他頸!
柳婧狠狠地掐著鄧九郎咽頸,漲紅著臉氣得直打呃,只聽她尖聲怒叫道:“姓鄧,你,你還要不要臉?”怎麼把那‘行歡喜之事所’也直楞楞地說出來了還是當著那麼多人面?羞到了極點,氣到了極點,柳婧忍不住朝著地五叫道:“地五,我要殺了這個混蛋!我,我今天非要殺了這個混蛋不可!”
被她鎖著咽喉鄧九郎同情地看著眼淚都出來了柳婧,見她不停地叫囂著,忍不住同情地提醒道:“阿婧,這種事不能問地五,他肯定是不會允許,你應該直接問我。”
他不開口也罷,一開口柳婧便收緊十指,她一邊狠狠地用著力,一邊叫道:“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這廂如此熱鬧,連眾護衛也是又緊張又忍不住頻頻看向地五,因此也就無人注意到,不遠處街道上停著一輛馬車。
☆、第二百三十一章 當時當刻
柳婧掐著鄧九郎的頸脖,狠狠地尖叫幾聲後,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手猛然一鬆,整個人向後退到了馬車的角落處,然後,她竟是一改剛才的亢奮,給安靜地縮成了一團。
鄧九郎本來還又是咳又是漲紅著臉好不委屈的,一看到她安全下來,心中便是一慌,臉上那生動的表情,在這一刻又有了點緊張。
柳婧抱著自己的雙腿,把頭埋在膝頭,側過頭看著馬車車外,不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說道:“讓我下車吧。”
這聲音,恁地平靜。
鄧九郎盯著她,過了一會,他直接搖頭道:“我不會讓你下車!”
柳婧雙唇迅速地抿緊。
過了一會,她把臉埋在膝間,悶悶的聲音飄了出來,“九郎。”
“恩,你說。”
柳婧卻又沉默了,沉默了不知多久,她輕聲說道:“那場疫症,本是必死之疾,我是在死亡邊緣被人拉回來了。”
這下,輪到鄧九郎說不出話來了。
柳婧把臉抵著膝蓋,過了一會又說道:“那時刻,我被放逐出了城,也不知是不是你姐姐動了手腳,我身邊不見一個忠僕,往日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