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便看到柳婧變成了白森森的屍骨,雙眼空洞地看著他,而他不管怎麼去抱。去親吻,去摟在懷中,她也不會變得溫暖,不會回應,不會拿眼瞪他。
每每從夢中驚醒,那種空寂孤絕的感覺真讓他絕望。
在盼了那麼久。渴望了那麼久後,他夢想成真,真把活生生的她抱到了懷中了。
他曾想過,只要她還活著,他就再也不會對她生氣,他就會一切都順著她。
便是這一次,他在腦海中想過千百種重逢的場面,都是好好摟著她說些溫柔的話,說些讓她不再生氣的話,可不知怎麼的。好不容易重逢了,卻成了這樣一個場面。
想到這裡,鄧九郎苦笑起來。
苦笑中,他慢慢低頭,把自己的額頭印在她的額頭上,久久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中傳來鄧九郎的聲音,“端一盆冷水來。”
“是。”
冷水很快就送來了,幾乎是遞過去沒有多久,地五便聽到裡面柳婧醒來的嚶嚀聲。
他垂下眸,手腳麻利地接過郎君遞出來的水盆,示意眾人退後一點後,安靜地策著馬跟在馬車後面。
柳婧是在冷水的刺激中清醒過來的。
她慢慢睜開雙眼。
怔怔地看了一會馬車的頂棚,又眨了眨眼,朝著靜靜望向自己的鄧九郎看了一會後,柳婧清醒過來。
她摸了摸自己兀自有點疼痛的頸側。剛剛一動,腰被鎖緊,緊接著,鄧九郎低沉的聲音傳了來,“別動!”
柳婧果然不動了。
她側過頭看著鄧九郎。定定地朝他看了一會後,她低聲說道:“你眼中好多血絲。”
鄧九郎委屈地把臉埋在她的頸側,低啞地說道:“恩。我找了你好久,都找得筋疲力盡了。”他控訴道:“我真的找得你好苦!”
柳婧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聽說太后早就把和樂公主給厚葬了?”
鄧九郎啞聲說道:“你離開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