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前便是一黑,卻是被眾黑衣人蒙上了眼睛。
接下來,柳婧的耳邊便只聽到一陣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
傾聽了一會,柳婧發現,他們似乎是沿著另一條地道在走,而這一走,便又是兩三個時辰,等柳婧發現眾人停下來時,外面已是鳥鳴啾啾,清風呼嘯。
眾黑衣人剛把柳婧放下,只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了來,轉眼間,她聽到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了來,“主公,那姓鄧的所言無虛,司馬府已被官兵團團圍住,我們到達府外時,正好看到囚車入內。”
“……我父親情況如何?”
“我等無法入內,具體情況不知,不過聽旁人所言,有人出示了大人和大郎犯事的罪證,雖是各位儒生紛紛抗議,卻無法阻止官兵入內拿人!”
接下來,是良久的沉默,在顧呈沉默的那一刻,周圍無人敢說話,一時之間,四周安靜得出奇。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呈冰冷的聲音傳了來,“把鄧九押過來!”
一陣腳步聲過後,顧呈又冷冷地說道:“姓鄧的,你信不信,我今天便是取了你的人頭,明日還可以藉助眾人之力,救出我顧氏一族!”
幾乎是顧呈的聲音一落下,柳婧便聽到鄧九郎笑了起來,他這笑聲,特別沉穩,特別輕鬆,他低低淺淺地笑著,直是笑了好一會後,柳婧聽到鄧九郎那低沉磁寒的聲音傳了來,“顧呈,你且告訴我,你在圖什麼?”
他低笑著,慢慢地說道:“如今,你憑藉著的,你們顧氏一族,你們清流倚賴著的大皇子殿下,他,中毒了!想來你現在也讓大夫給他診過了吧?他如今是不是患了心疾?還是那種無法醫治,好生養著也只能活個一年二年的,從胎裡帶出來的痼疾?顧呈,你的大皇子已經完了,天下的臣民,是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當他們的皇帝的。”
在場的黑衣人,有很多人並不知道大皇子被人下毒一事,聽到鄧九郎說到這裡,四下都是一陣驚慌的嗡嗡聲傳來。
聽到這些嗡嗡聲,顧呈心中突然一沉,突然間,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他不該讓鄧九郎有說話的機會的!
就在顧呈黑著一張臉,卻已無法阻止眾人胡思亂想時,鄧九郎的聲音還有清朗地傳來,“沒有了大皇子做依託,顧呈,你爭的這些奪的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是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可那些清流呢?那些其他的勢力呢?他們要是知道大皇子當不了皇帝,這個天下,還是要交到我們鄧氏一族推舉的,年僅一歲有餘的小殿下身上,他們還會站在你顧府那邊?還會為了一個顧氏,而與我鄧氏拼死拼活麼?”
鄧九郎說到這裡,又是一笑,笑過之後,他輕緩地說道:“顧呈,你已經敗了,已經沒有退路了!便是你殺了我鄧九,便是你救出你們全家,逃出這洛陽去,這天下雖大,也無你們容身之所!”
一字一句的,清清朗朗地吐到這裡後,在四周鴉雀無聲中,鄧九郎聲音一提,清冷,沉緩,堅定有力地說道:“顧呈,你還不明白麼?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放開我,並效忠於我!我鄧擎雖是殺人無數,卻也一言九鼎。在這裡我可以向你們承諾,顧家郎君,諸位義士,只要你們丟下兵器,並向我鄧九發誓效忠,既往之事,我一概不究!”
鄧九郎的聲音極清極堅定,隨著他的話清清朗朗地傳出,四周傳來的呼吸聲,已是越來越急促,伴隨著那急促的呼吸聲的,還有一些驚慌中伴隨著心動地議論聲……
柳婧雖是目不視物,可光是從這些議論聲呼吸聲便可以聽出,她周邊的這些人,蠢蠢欲動了!
隸屬於顧呈的黑衣人,忠於清流的這些人,心動了!
也是,他們沒法不心動,任何一個人面臨著這樣的選擇時,都無法不心動!
就在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議論聲嗡嗡而來時,一陣急叫聲和一陣接二連三的水花聲突兀地傳來。急叫聲和驚亂中,終於有人想到了還被綁著的鄧九郎兩人,急急跑了過來,幫他們解開了繩子和矇眼的布巾。
柳婧雙眼一得到光明,便急急地四下看去!
她沒有看到顧呈!
與柳婧的四下掃視不同,與她同時見到光明的鄧九郎卻老神在在,他一邊揉搓著被綁得發麻的手腕,一邊望著前方的河流,問道:“顧呈從河水中逃遁了?”
還留在原地的黑衣人齊齊低下頭來,有點羞愧也有點緊張地回道:“是。”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步,輕聲說道:“主公,不,顧家郎君見我等表情不對,便跳入河水中,與他一道跳入水中的還有一些叛逆……九郎,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