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小說:美人溫雅 作者:剷除不公

饒是到了這個境地,柳父的頭髮依然梳理得一絲不苟,他年不過四十,看起來卻只有三十三四歲模樣。長相清俊文雅,眉目間帶著一股淡淡的憂鬱,便是衣衫破爛,小腿流膿,可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股清雅之氣,雖然年到中年,此刻的模樣更是憔悴滄桑至極,卻還能稱得上是美男子。

相比起柳父,正悲傷的哭泣著的柳母,不但看起來老了十歲,臉還毀了,只論外表,比起柳父來何止天差地遠?

見到柳母,柳父啞著嗓子說道:“你來了?”朝著柳母笑了笑後,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別哭。”

說罷,他抬頭轉向另外幾人。

就在這時,一個水壺塞到了他手中,柳父一怔,他看向把水壺遞來的華服郎君,在盯著這郎君盯了一陣後,他先是一怔,轉眼瞪大了眼。

見他要叫,柳婧壓著聲音說道:“父親,我是阿婧,我不想讓獄卒知道你我乃是父子。”

柳父當家多年,世事早已經慣,幾乎是女兒一開口,他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當下他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轉眼,他慈愛地說道:“孩子,這次苦了你了。”

柳婧搖頭,她看向還在哭泣的柳母,溫柔地說道:“也不知那些獄卒何時會催我們離開。大人,我們長話短說。”因左右兩側牢房裡的人都在朝這邊盯著,所以柳婧索性連稱呼也變了。

女兒這話一出,柳父低嘆一聲,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二女兒。想道,她這個女兒,自小就才智過於常人,被世人稱之為神童。可惜她什麼都好,偏偏是個女兒身……原本他還想著,要讓女兒當個普通的婦人,他做父親的庇護她過一生。可現在卻偏偏是他這個父親,要讓這養在深閨的女兒出面承擔風雨。

柳婧前來時,把要向柳父詢問的話給整理了幾條寫在帛紙上。現在,她開啟帛紙先是問道:“大人,你那貨船上,可真有私鹽?”

柳父聞言搖了搖頭,他澀聲說道:“那日我們的船到了吳郡碼頭,剛剛停下,便有官兵前來,說是有人舉報說,有貨船偷運私鹽。我頭天晚上還清理過貨物,船上的人又都是自家僕人,便不以為然……哪知那些官兵剛查到閔府的船隻時,突然越過眾船來查我的船。而他們一查,便在貨艙中搜到了五袋鹽。”

“當時出了這事,我心中知道,這是被人陷害了。在我被官兵帶走時,我注意到,同樣被帶走的僕人中,少了阿五和柳二。”

這阿五和柳二,都是柳府的老人,來到柳府至少也在三年,因都識字會數數,很得柳父倚重。

聽到柳父說起這兩人,柳母等人都是大驚失色,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因此,聽出了柳父話外之意的他們亂七八糟的開口了,“這不可能。”“大人,是不是你看錯了?”“畜生,真是畜生啊!”

柳婧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感慨,“大人,你繼續說。”

柳父點了點頭,道:“後來我入了監牢,聽人說長功他們給押到了礦山。阿婧,你回去後,首要之事便是去吳縣下河村去探一探阿五和柳二兩人。”

柳婧恩了一聲,表示記住後,又問道:“父親,你可以仇家?”“當時除了父親你的船隻,還有哪家給查到了私鹽?”“官府有漏過什麼風聲沒有?”

柳婧一句一句地問下去,而柳父,也一句一句地細心回答。當柳婧把要問的問題都問完後,柳父也沒了力氣。他臉色難看的喘息了一會,慢慢地挨著地面坐下去。看到父親縱是坐在這潮溼陰暗的地方,也是氣度高雅,彷彿坐的地方不是泥土爛草,而是華屋高堂。陡然的,柳婧心頭一絞。

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脆弱,現在是父母依靠自己的時候,所以,她一定不能帶頭失態。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柳婧轉向母親,“我的話問完了,您與大人說說話吧。”說罷,她示意幾個僕人跟自己走到一邊。

不過她剛提步,柳父便叫道:“阿婧。”

看著柳婧,柳父低聲說道:“孩子,剛才聽你說,有宮中的公公也來了吳郡這一帶?”他盯著柳婧,聲音放緩,“那些閹人向來不被儒生所喜。不管到了哪一步,你不可到他們面前去申冤,免得捲入派系之爭,使得本有可能挽救之事,被弄得再無餘地。”

柳婧對父親一直是敬重的,她認真地傾聽著,等柳父說完,她二話不說便乖巧地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柳父看到女兒聰明乖巧的樣子,眼中一紅。他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久久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柳婧低聲問道:“大人,你這腳,是誰弄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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