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那樣就動作太大了,在這個混亂時候,還真不是妥當之舉。
在蹙眉思索中,馬車停了下來。柳婧伸頭一看,原來已到了柳府所在的街道了。
她連忙下了馬車,朝著家門口大步走去。
剛剛進入府門,一陣說話聲便從裡面傳來。看到柳婧走來,一僕婦歡喜地叫道:“大郎大郎,王叔回來了。”
“什麼,王叔回來了?”柳婧一喜,大步衝了進去。
就在她急衝而入時,明顯消瘦了不少的王叔,一個箭步從裡面衝了出來。來到柳婧面前,他屈膝便是一拜。在柳父急忙扶住時,王叔抬頭打量著柳婧,哽咽地說道:“大郎,我回來了。”
“叔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歷時三個月,王叔從吳郡趕到洛陽,又從洛陽趕回。不用說,這一路必是風塵僕僕,日夜兼程的。
柳婧扶著王叔坐好,一邊示意僕婦上酒菜,她一邊在王叔的對面坐下。
見王叔要說話,柳婧搖了搖頭,示意他先用過酒菜。
王叔匆匆吃了兩口,又要說話時,柳婧道:“叔別急,你離開吳郡多時。而在你離開的這段時日裡,吳郡發生了很多事。”她把這幾個月發生的大小事簡略地說了一遍後,又提到今天去見過父親的事,然後說道:“王叔你看,現在情況如此,只怕顧公就算願意援手,也是無用了。”
王叔哪裡還吃得下?他放下碗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柳婧,苦笑道:“這信是顧公寫給吳郡太守的……本來這一路我還想著,有了這封信,大人就可出獄了。不過大人既然說了要等幾天,那就等幾天吧。這信還請大郎收好,怎麼用,全憑大郎做主。”
王叔一口氣說到這裡,人有點喘,拿起一側的酒喝了幾口。
一直在旁邊傾聽著的柳母,這時突然說道:“老王,你見過顧公後,有沒有提到顧二郎與我婧兒的婚約一事?他們有沒有提到說要解去婚約?”
做為母親,最關心的永遠是兒女。因此在這個節骨眼上,柳母想到的卻是這件事。
王叔匆匆嚥下幾口酒,點頭道:“老奴說了,也問了。”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婢僕都側耳傾聽起來,便是柳婧,也定神望去。
王叔又咽下一口酒,順通了氣後,他認真地說道:“夫人有所不知,我這次在顧公那裡,並不曾遇到冷落。”頓了頓,他嚴肅地說道:“顧公對我十分客氣,我問及婚約一事後,顧公便說:當初定下婚約時,兩兒女是彼此有心的,去年時,顧公曾經就婚約一事問過二郎。當時二郎的回答是:他會娶柳氏阿婧,但不是現在!”
一句話令得柳母和柳婧面面相覷後,王叔又道:“顧公還跟老奴說,他們顧府,其實不曾因昔日戲弄之事而怪罪阿婧。他還說,小女孩天資過人,性子驕縱在乎難免,聽說這幾年親家公親家母一直在嚴加管教,想來現在的阿婧,是既聰慧又可人了。”
第五十四章 閻王的由來
柳婧聽到這裡,騰地站了起來。她走到一側的樟樹下,撫著那粗糙的樹皮一會,她蹙眉說道:“這其中有點不對。”
什麼不對,她也說不清,可她清楚地記得,每次與顧二郎見面時,他眼神中的對她的嫌惡,他語氣中對她的不屑就沒有掩飾過。
她不覺得他那樣子,是還願意娶自己的模樣。
想了想後,她轉向柳母說道:“母親,這婚約一事還是等救出父親後再說吧。現在不必尋思這個。”
柳母點頭道:“自是如此。”
這時,王叔站了起來,他解開放在一側的包袱,朝著柳婧說道:“大郎,這次我回揚州,顧公賺了我五十兩金的路費,途中用去三兩,還剩四十七兩,大郎你拿著。”
柳婧接過包袱,她從中拿出二兩金推到王叔的面前,剩下的交給柳母,轉向眾僕認真地說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等救出父親後,家裡會拿出一大筆金,讓大夥松泛松泛。”
她那裡還藏了二三千兩金的鹽貨,自是有底氣說這個話。這裡的僕婦雖然不知詳情,平素從吳叔等人的對話中,也隱約知道自家大郎有了一筆了不得的財富。因此,雖然他們沒有私心,此刻聽到柳婧的承諾,還是歡欣起來。
在笑聲中,柳婧柳母和王叔又說了近一個時辰的話後,才放了王叔去休息。
而柳婧,則是身子一轉,朝著鄧九郎所在的府第走去。
吳叔他們還在那人手中呢,家裡的情況處理得差不多了,她也得去面見那人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