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退後一步,在高喝一聲,讓獄卒進來開啟牢門後,刑秀領著鄧九郎及一眾銀甲衛們,而外面,馬車馬匹都已備好,在刑秀的一再催促下,鄧九郎上了馬車。
不一會,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城門駛去。
又過了一會,鄧九郎一行出了南越城,就在他們出城後,刑秀揮了揮手,於是南越城門在眾銀甲衛的目光中,吱呀一聲重重合了起來。
望著那緊合的城門,望著那明顯空闊寂寥多了的南越城,地五還是不敢置信著,他瞪了南越城門一會,突然說道:“郎君,刑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還是不信那柳氏會做出那種事來。”
看她殺四妾的舉動,分明妒恨得很,這樣獨佔欲強的婦人,難道真是一個從不檢點自身過錯的婦人?
面對著地五的質疑,鄧九郎沒有回答,他只是冰冷地瞟了一眼後,馬鞭一甩,驅得坐騎掉轉頭來。
第三百零二章 變化
於是一行人沿著官道朝著龍編方向跑去,跑著跑著,鄧九郎卻又止了步,他慢慢地勒停奔馬,慢慢地看向駐立在遠方的番禺城。
見到鄧九郎望著那遠方的城池一動不動的,地五低聲說道:“郎君,既然放不下,就別讓她真的走了。”
聽到他的話,鄧九郎冷笑出聲,“怎麼,還要把她求回來?然後讓她繼續給我戴綠帽子?”
地五被他冰冷的語氣一僵,沉思了一會,他徐徐說道:“可是,那也不能讓她帶著郎君你的孩子去嫁別人,讓你的孩子叫別的男人做父親啊!”
地五這話一出,鄧九郎挺直的腰背僵硬了。
番禺城內。
刑秀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在望到那支明明遠去的銀甲衛停下腳步後,他慢慢蹙起了秀挺的眉。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霍焉走到他身後,也朝著城外望了一眼後,霍焉輕聲說道:“你都跟鄧九郎說了?”
“恩,都說了。”
霍焉輕嘆一聲,道:“這個鄧九,明明許了公主白頭,卻還沾染別的婦人,還令得別的婦人生了長子,這放在一般的大宅裡,也是會出事的。公主不過是當著他的面殺了那四個婦人,他就恨成這樣,真說起來,也不是公主的良配了。”
聽到他這麼說,刑秀笑嘻嘻地說道:“他不是公主的良配,可不正合了你的心意?我說霍焉人,你這麼老老實實地守在公主身邊可真不行,我瞧啊,等公主把孩子一生,你立馬找個機會與公主成就了好事。這女人嘛,一旦失了身子,那心也會跟著變的。你光這樣守著望著,可是一點用也沒有的。”
霍焉聽他這麼一說,俊雅的臉一紅。他搖頭說道:“你們幾個老拿我打趣。”轉眼他又說道:“公主讓疫疾折了身子,現在還時不時鬧病。我真擔心這孩子一生,她又會落下什麼病根。對了,我已從徵族那裡知道有一味藥對生了孩子的女子身子好,正準備這幾天去走一趟,我那份公事,還請你給我分擔一點。”
刑秀朗朗的笑道:“這算什麼事,還要你來親口說的?行了行了。你就放心的去吧,我現在精神好,替你分擔一點不是問題。”
“那可多謝了。”霍焉朝著刑秀拱了拱手,轉身大步離去。望著他的挺拔的背景。高倨城牆上的刑秀,慢慢眯起了眼……
當刑秀再回過頭時,正好看到鄧九郎一行人再次策馬,望著他們離去帶起的滾滾黃塵,刑秀哧地一笑。廣袖一甩風度翩翩地轉身離去。
不一會,刑秀便來到了公主府,刑秀這人能力出眾,又性格爽利處事周到,極得眾人尊敬。這一路走來,每遇婢僕必會向他行禮。
如此一路笑著問侯過去,不一會,刑秀來到了柳婧的書房外。
“叩叩叩。”
幾乎是一聽這懶洋洋的叩擊聲,書房中柳婧便微笑道:“是刑秀啊,進來吧。”
吱呀一聲刑秀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朝著柳婧雙手拱了拱後,刑秀在一側榻上坐下,含著笑看著挺著大肚子忙碌不休的柳婧,說道:“看公主殿下這模樣,似乎並沒有被傷到呢。”
他一提這事,忙碌著的柳婧便是一僵,過了一會,她淺笑道:“傷到又怎樣?沒傷到又怎樣?真說起來,以鄧九郎的身份這麼多年守著我一人,已是世間罕有,現在他終於不想守了,納妾生子什麼的,也是人之常情。”
嘴角浮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柳婧又道:“不過是我自己任性,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不但一時衝動殺了他那美妾,還徹底與他劃分了界線罷了。”